病房里，秦兰芝脸色苍白，术后的她虚弱地气若游丝。
“是她，是她推我下去的……”秦兰芝微微启动薄唇，声音像蚊蝇般虚弱，但却清清楚楚得在坐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杜慧欣的脸刷的就白了，什么？她明明没有动手，要不是秦兰芝来把她推倒，也不会站不稳跌倒下去。
“她撒谎！她诬陷！”
“撒谎？杜慧欣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兰芝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你还说她撒谎，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翁佩华大吼一声，气得直发抖。
“不是——”杜慧欣百口莫辩。
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一道瘦小的身影，没人注意到她站在那里多久了。直到她微弱的声音幽幽传进病房：
“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杜慧欣转头，“清墨？”
从女儿脸上失望的表情中，杜慧欣看出清墨也信了，信是她推倒秦兰芝害她没了孩子。
连她的女儿都相信了，她还能狡辩什么呢？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妈是为了我才——”清墨没有理睬母亲无声的辩白，径直走到陆家人面前，对着秦兰芝，一个深鞠躬，然后是翁佩华、陆天傲、陆享天。
“清墨！”杜慧欣哑然，颤抖着手指指着女儿弯下去的身体，泪水不禁打湿了眼眶。她没有做，她没有！
“你道个歉就完了吗？我孙子没了，人命关天，你以为你鞠个躬就完事了吗？！”翁佩华气结，一巴掌扇在清墨的脸上。
方清墨没有闪躲，结结实实接过了这一巴掌，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指印。杜慧欣看着心疼，急忙扑上前挡着，清墨冷漠地避开母亲的保护，“妈，是咱们错了，你让她打吧！”
“咱们哪里错了，明明是——”杜慧欣百口莫辩。
“好了，妈，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伤害兰芝姐。我们欠陆家的，还不了了。”清墨凄厉地淡淡一笑，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他们怎么对我们都不过分，是我们错了。”
“行了行了，别演了，你们怎么演我孙子都回不来了！”翁佩华掩面哭泣，还止不住要歇斯底里。
一场闹剧最终还是以陆天傲的咆哮收尾：“够了，你们走吧！再也不要出现了！”
清墨拉着母亲离开，一路上不愿多说一句。
回到家，方清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杜慧欣在门外走来走去没了主意。
“方清墨你开开门，我们聊聊。”姜祖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动静，男人又敲了敲，“方清墨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妈吗？如果你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就不可能进得了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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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钟之后，房门被打开，清墨苍白的小脸写满了疑问。
“我妈？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