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回到我们住的隔壁的房间里,把放在柜子里的三个香囊拿了起来,此时我才发现,四个香囊摆放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个好像迷宫一样的完整的纹路图。
而所有香囊有着红黑紫三色绣线的北面,都写满了不同的符文,只能等到晚上问问辰苑看看了,现在四个香囊聚齐了,起码能够搞清楚,周小梅他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以及这四个香囊上的术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晚上我们美美的吃了一顿鱼肉,随后又在房间里玩了一会五子棋,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已经出去过好几次了,都没有见到辰苑,之后10点多的时候周小梅上床睡觉了,我又来到了河边,弄了一些花生米和酒,静静的等候着辰苑的到来。
看着杯中的酒,我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这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我现在渐渐的喜欢上了酒的滋味,从最早的苦涩到现在的甘甜,我很喜欢在这样的静夜里小酌一杯,脑袋里满是过去的一切。
“只是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时候我的眼角处憋见了一抹白影,我看了过去,辰苑果然出现了,她缓步的朝着我走来,坐在了我的对面,看着我摆放的四个香囊,她疑惑了起来。
“不是四阴,而是十六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疑惑的辰苑,她仔细的审视着香囊正对面的如同迷宫一般的绣线图,此时辰苑把四个香囊,又按照了不同的摆放方法,不管是三个在外中间一个,还是一直线的摆放,亦或是错开摆放,我惊奇的发现,这些绣线就会变成不同的图案。
“创造出这个术法的家伙相当的厉害,我从未见到过这么微小的术法里拥有十六种相似的结构,以及每一种结构都会达成不同的效果!”
我完全不明白这四个香囊上联系起来的绣线图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仿若迷宫一般的图案,究竟代表着什么。
之后辰苑给我解释了起来,这术法看似简单,但实则想要创造出来却异常的困难,一开始看到了术法上的五行阴阳和八卦后,辰苑觉得这术法第一眼给她的感觉是四阴,但在四个香囊凑齐后却不同,而是十六阴。
术法上面的三色绣线,代表的是十六种不同形式的阴,而这十六种不同形式的阴聚合起来后,却又开始依靠着不同的术法术式结构排列,演变成了十六种结构,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复杂的阵法。
而最让辰苑觉得惊讶的便是,这十六阴所对照之物,她推测这香囊里,包含了十六种阴寒之物,这是阵法的媒介和根基,用阴寒之物作为媒介,配合五行阴阳,再配上阴的结构,便可以形成新的术法,而使用起来却不知道威力如何,但大部分使用这些邪术的人,都是亲自尝试过,再慢慢进行媒介物的替换,术式结构的改写,术法成型的符咒运用等等比较复杂的东西。
最终所达到形成的邪术,或多或少都是有一定缺陷的,而这个缺陷是必须流出来的,这也是险中求胜的做法,也可以理解为死中有生,因为邪术使用后,大部分术者自身一定会在短时间里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具体就要看邪术的威力了。
如果邪术施加在一个人身上,威力越强,反噬就越强,大部分邪术者在创造出一些邪术的时候,是不会让其完整的,肯定会在邪术上留下瑕疵,一旦自身无法承受住邪术的反噬,便会直接破坏掉这个邪术,以求保命。
即使能够利用转嫁这种方法来降低邪术的反噬,但如果转嫁的对象无法承受住邪术的全部反噬,最终邪术的一部分反噬还是会回馈到施展术法之人的身上,这种在邪术创造的时候,就会留下瑕疵的办法,是大部分邪术使用的吊命之法,这等于是双重保险一样的东西。
大部分邪术的使用者之所以贫弱,便是因为他们大部分都受到过邪术的反噬,所谓害人者必被害便是这个道理。
但眼前这个香囊所构成的术法,让辰苑惊叹的地方就在于,没有留下瑕疵,所谓的术法瑕疵便是在术式结构的某个部分不清不楚,虽然术法能够完成,但其中一部分术式结构,以及符文书写上的某个字,结构的一部分可以粗枝大叶,只要能够让阴阳流转,就可以成术,而字的某个部分,一笔带过,或者少一点笔画,这些看似无伤大雅的地方,就是术法瑕疵。
越精细的术法,威力越强,这是术界里之人的共识,所以正派的那些人士,构筑起术法来的时候,都极为的精细,术法媒介物需要精挑细选,以求得最好,术式结构通畅需要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结构重复练习,以求达到能够在构建完整术式结构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而符文的配写,也需要长年累月的去练习,达到不会在使用术法的时候,写出来的符文出现太大偏差。
辰苑所说的这一点我算是完全明白,当年我爸让我练习黄泉的纸灵术的时候,折纸剪纸就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我记得我从五六岁开始,一直到十多岁了,才变得极为娴熟,终于使用自己的精血,再配合内心里默念的咒文,才能够驱动纸灵,让纸灵成为我的眼睛一样的东西。
这个反复练习的过程是无比枯燥和麻烦的,我甚至中途一度放弃,但在我爸的一次次威逼利诱下,我只能咬牙去做了,因为一开始我压根就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抱有任何的信心,因为我练习了三年,没有半点的结果,连一只纸灵都无法用术法驱动。
纸便是纸灵术的媒介,而我的血液是维系着我和纸灵之间的媒介,这个术法没有术式,其实术式便是长年累月里来练习的折纸和剪纸,我可以自豪的做出1000个一模一样的千纸鹤来,不会差太多,也可以剪出1000张一样的动物剪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