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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鸠辞.(1 / 2)

 安鸠辞

帘外细雨绵绵,又是初春时节,凤仪宫的窗幔被雨水打湿,轻蒙的细雨如同冰凉的泪,宫门巍峨,远远望去,好似一幅水墨,轻墨淡彩,落笔盈盈。

窗的帘子被撩开,露出一只修长的手,指骨白皙柔腻,指甲豆蔻丹红,一只珐琅紫金镯戴在手腕上,越发衬得肌肤如玉。

凤仪宫仍旧是老样子,富丽堂皇,空旷,走起路来,都能听到脚步的回声。

昭寰后是个好静的人,身边的人总是极少,就连这寝宫里,也是只有几个奴才在一旁伺候。

两名二等宫娥撩开东珠雨帘,那些明晃晃的珠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大殿里有些凉,一面大理石屏风上雕刻着高山流水,为这本就空旷的寝殿里平添了几分清幽之气。

“娘娘,这届秀女的所有底细都查清了。”

“嗯,退了罢。”

音刚落,安鸠辞就咳了起来,几名太医院的值班院正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凤仪宫,把脉熬药,忙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

大殿里到处都是浓烈的汤药味,安鸠辞躺在床上,犹自气喘不停。这几日的折腾,与富察琅华的斗法,越发让她的脸毫无血色了。

安鸠辞抬了眼,闭了窗幔,搭女官手做回了主位,纤细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

算算日子,药快吃完了……

“娘娘,皇上说今儿个来。”

宫廷这样大,俗事这样多,这个心若冰雪,眼若锋芒,骨若玄铁的女子,也许,终究还是如一朵凋零的残花,就那么轻飘飘的落下去,没有一点声音。

“活着,永远比死更需要勇气。”

安鸠辞的笑容总是端庄的,哪怕是看见周子期,也依旧得体。

直到多年前周子期抱着他,陌生的一句“鸠辞,朕辜负了你。”

一切的一切,却终究在这样一句简单的句子里,在这样简单的一个拥抱里,完全崩溃坍塌。

原来,不是没有委屈,原来,不是没有失望,原来,不是没有奢求和幻想。

只是,安鸠辞一直将这一切那么深那么深的压下去了。

深宫冷寂,她穿着最华丽的宫装,层层锦绣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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