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的是,我记下了。”郝心情说。
程伟男心想,郝心情说过的,这位段老师谢师宴上嘱咐大学谈个女朋友的事,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看来这位老师的观点改变了不少,至于原因,当然是郝心情的这位师母了。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好事多磨。
“我这人就心直口快,郝心情的事,我们都上上心,但今天的主题不是郝心情,我还是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来,谈谈我们合作的事,”李晓娟举起酒杯说,“谈到合作呢,我更想说一说,我想跟《玫瑰青春》合作的原因。我呢,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开始做临时工,后来开粮油店,攒了点钱后,开了家面粉厂。去年来这里开了几家团团圆圆馒头的连锁店。总起来说,我没文化,比不得你们。”
“师母,你客气了,我们可能上学时间长些,但很多事,不是从课本上能学到的。”郝心情说。
“小郝的话,我爱听……”李晓娟笑着说。
“你看,又来了,就不能谦虚点吗?”段伟荣着急了。
“怎么啦?要论教书,我赶不上你,要是在酒桌上说话,你可赶不上我,是吧?”李晓娟凑到段伟荣身边亲昵地说。
程伟男看了一眼郝心情,吐了一下舌头。
“这个,我承认,可我看不惯在酒桌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人,一点都不真诚。”段伟荣很认真地说。
“好,好,听你的,我少说些,但有些话,我还得说的,是吧?”李晓娟说着,又转向叶洪朗他们,“还是接着说,我们的合作原因。我呢,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商人了。商人嘛,总想弄点文化氛围掩饰一下身上的鲍鱼海参味,把自己洗白,可有时候,越洗越黑。而反过来说,一些不甘寂寞的读书人想跳进商海把十七年铁窗生活学到的知识,拼出个斗转星移来,谁知,也不是易事,有的到头来弄得不伦不类,有的差点变成沧海之一粟。”
程伟男和郝心情对望了一眼,心想,这哪里像初中都没毕业的?
“你们,别被她忽悠了,这些话都是我说过的,她只不过是拿来现卖罢了。”段伟荣说。
“一点都不知道配合,你的这些话,我可是用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能唬住人,我不说,别人还以为我大学毕业呢。”李晓娟笑着看了段伟荣一眼,接着对叶洪朗他们说,“叶编,你不知道,我一个初中没毕业的,跟一个大学生生活一起,压力山大,没办法,为了能和他有共同语言,我有空了,就读书,也想沾点文化的边。前些天,我看到了你们的广告,也就想到了这次合作。”
听了李晓娟的话,程伟男心里酸酸的,郝心情的这位师母,为了能和丈夫有共同语言,在改变自己,甚至有些刻意。为了爱,自己能做到如此吗?她心里没有答案。
“看得出,小李很看重家庭的,段老师应该很幸福。”叶洪朗笑着问。
“还凑活,要是话再少说些,会更好。”段老师说。
“我就是个话痨,要是不让说话,比不让吃饭还难受呢。叶编,我刚开始,对他说,我们的合作事,他是不同意的,可最终,还是被我这个话痨说服了,其实,他也是想让我沾点文化味。”李晓娟自豪地说,“这不,正赶上休星期,他来了。”
“那么,就让段老师见证一下,我们先把协议签了?”叶洪朗不失时机地说。
“叶编说得对,我们先把协议签了,然后把工作得事都放下,好拉家常。”李晓娟说。
协议,双方都已看过了,只是需要签字,很快,李晓娟和叶洪朗都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在收起协议的时候,郝心情偷偷地拽了叶洪朗一下。
叶洪朗立刻明白了,说:“心情,你说吧,你老师和师母在,再撒谎就太不好了。”
“怎么啦?”李晓娟问。
“老师,师母,对不住,”郝心情挠了挠头说,“我撒谎了,其实,我在《星点快讯》,不在《玫瑰青春》。是这么回事,叶编让程伟男一起来和师母洽谈合作的事,又恰好,程伟男约了我吃饭,为了两不耽误,我就……来蹭饭了。”
“蹭得好呀,要不然,你们师生怎么能见面呢?不过,你现在不能站在叶编他们一边了,应该在你老师这一边,今晚,你要替师母和你老师好好地陪陪叶编和小程。”李晓娟说。
“好,就照师母说的。”郝心情赶紧答应。
程伟男不得不佩服这个初中还没毕业的李姐,两句就把郝心情拉过去了,这种拉近关系的办法,是课本上学不到的。
有了郝心情这层关系,他们谈得很融洽,也很轻松。
“模样不能决定形象,其实,你师母很不错的,你老师看起来也很幸福嘛,你说的那件事是不是杜撰的?”在离开金九美食时,程伟男低声对郝心情说。
“绝对真的,不带半点杜撰。只是,我有辱师命了。”郝心情故作伤感地说。
“现在努力也不晚呀。”
“哥们说的对,加油,郝心情!”郝心情攥紧右拳,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程伟男被郝心情滑稽的表情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