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一看这个壁灯,就知道了目前是在哪里,这不是就是他跟江程在上面扒拉的那个山洞吗?
这一片还都在墓地的范围内。
像这种连同阴阳两界的地方,古怪也特别多,不是嫌命长,或本事太大的人,还是避而远之为好,但是咱们几人偏偏就栽在这里了。
有时候,有些事,不信邪都不行。
一到了山洞里,我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好像要散架了一样,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精疲力尽过,我知道这是因为在那个幻阵中损耗了太多的精血,也不知道以后多吃几只老母鸡能不能补回来,我苦中作乐的想。
小荷拉过我的手,替我把了把脉,脸色一变,“这个脉象是阳虚阴盛,虚耗过大。亏你是纯阳之人才没立刻出大事。”
我就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就只是说了个大概也把半山跟江程两个人惊了个半死。
半山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我,“好家伙,我还以为我们两人遇到的事情够惊悚了,没想到你遇到更诡异的事了。把这个吃了吧,能补回点元气,我看你一脸快要晕的样子。”
我也没客气,立刻把半山递过来的东西塞进嘴里,用口中干涩的津液咽了下去,那个东西刚进嘴的时候,味道极苦,差点没让我呕出来,等咽下喉咙,一股清甜味又涌了上来,散遍四肢百骸,本来极度疲惫一度怀疑躺下了就再也难得爬起来的身体和精神,为之一振。
好东西,我冲着半山竖了个大拇指。
接下来就轮到半山跟江程说他们两个遇到的事,半山说起他跟江程偷偷溜进墓地的事儿。那个看门的老大爷拦着他们不让进。
关于那个夫妻树长出人脸一事,半山在此前听我提过,他这个老油条,立马猜到那里可能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心里怕我有个好歹,就打算硬闯。
看门大爷也从一开始的怒容满面,安静了下来。
他拄着拐杖,发出“笃笃笃——”的声音,颤颤巍巍出了保安室,半山跟江程对视一眼,立刻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去夫妻树那一探究竟,把我找回来;一路跟在大爷后面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江程去夫妻树那,半山负责跟踪大爷。
但是江程找到夫妻树跟的时候,树根仍然只是一个树根,没什么不同的,陈旧,弥漫着淡淡的腐臭,一时之间他没有发现树根之下另有乾坤。
依着江程的本事,他只能感觉到这整个树根的一定范围内带着一股邪气,不是煞气,也不是凶气,看似人畜无害,但是他却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一片四周都是树,全是那种高大粗壮的柳树,其中一颗柳树下摆着张椅子,上面端坐着一个老妇。
她头勾到胸口处,披头散发,鸡爪一样的手搭在扶手上,江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老妇的手上起了许多的暗色斑点,看上去像是尸斑。
这个老妇是死去多时了。
江程还是走过去看了一眼,为了不出漏子,确定到底死的是谁,还强压着恶心把老妇的头抬了起来,这人面目狰狞,眼球暴突,七窍流血,咬牙切齿,好像想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活吃了一样,极其可怖。
一想起这儿这么诡异,江程就有点担心我,于是大声的喊人,可惜那时我和小荷应该在和极乐居,压根没听到他的呐喊。
江程想,不如先去跟半山汇合,半山经验老道,或许能发现什么。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经过那老妇身边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的老妇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伸长了双手,张牙舞爪地就往他扑过来,身上的脓液腐肉滴滴答答地摔落在地。
江程脸色发白,骂了一句,拔腿就往回跑去,但是老妇显然已经不属于阳世,动作非常敏捷,一点也不像个垂垂老者,就是专门练过的年轻人也比不上。
眼看就要追上江程的时候,一股灰白色的雾气从他胸口上冒了出来,堪堪挡在了老妇面前。
掏出胸口的东西一看,原来是贺少给他的护身符起了一些作用。
老妇嘴里不停地发出刺耳之极的尖叫声,手上的指甲不光很长,还很黑,散发着腥臭味,一看就知道是带毒的,有护身符防护,江程胆子也大了些,何况出门的时候,半山也给他置办了一些驱鬼辟邪的道具,当即掏出一把铜钱剑制住了她,把她扔回了坐椅上,还用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绳子把她牢牢绑住。
刚把老妇收拾好,半山突然出现了。
江程看着老妇癫狂的样子,不像以前见过的活尸,也不像传说中的僵尸,他看着老妇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转头问半山,“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