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霍蔓婷压低了声音，大脾气地坐在沙发上，把抱枕狠狠地丢了出去，“我居然会输给霍沉香！”</p>
“乖女儿，怎么能叫输呢？整个霍家都在支持你，你奶奶自有她的考量，你看他们俩不是已经闹翻了吗？你可千万别动气啊，这万一孩子就要来了，被你这么一气就走了可怎么办？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家世啊，在陆家眼里是算不上什么了，他奶奶喜欢的是孩子！蔓婷，你听妈咪的，只要你怀上晴天的孩子了，陆家不怕没你的位子！”</p>
“真的吗？”霍蔓婷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不过想到了什么之后很快又塌了下来，“霍沉香那个疯子……怎么敢真的自残啊！真是疯子！无端端地发什么疯啊……”</p>
两人都没什么睡意，霍沉香和陆晴天这事儿没成，就更精神了，坐在沙发上碎碎念着。</p>
二楼。</p>
霍老爷子躺在床上，心里在想着什么。</p>
“还想什么，人都走了，散场了，还不睡。”许方颐直接躺下，要睡了。</p>
老爷子还在想，然后突然问了一句，“方颐，你都跟沉香什么了？”</p>
老太太眼睛都已经闭上了，过了几秒才答，“能什么。”</p>
老爷子也不继续追问，只是顾自地着：“那孩子……你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不轻易对谁露出那么浓郁的恨意，恨到骨髓的那种。她还的时候，我打她骂她，她多是不甘，是不服气，倔强得很。后来长大了，接触得更少了，对我们的打骂也都不放在心上了。”</p>
老太太睁开眼，看着他，疑惑地问：“突然间起这些干什么？你不是也不喜欢她吗？”</p>
“不喜欢吗……”老爷子惆怅地叹了口气，“她很像一个人，和那个人年轻的时候特别像。”</p>
“你初恋情人？”</p>
“没什么，”老爷子没继续，“我只是觉得，这孩子其实挺好，能成大器，比蔓婷好多了。好好教，一定能出人头地。”</p>
老太太越听越不对劲，“你怎么突然对她改观了？”</p>
“改观？也不算……其实一直觉得她不错，只是锋芒露了一些，刺也多了一，你她要是跟蔓婷一样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该强的时候就强，也不至于闹成这样。有时候她那张嘴，就是能活活把人给气死。但……唉，了你也不懂，睡吧睡吧。”</p>
老爷子是矛盾的，希望沉香能乖，别总是把所有人都当敌人的话，或许会招人喜欢一些，可如果她真的乖巧了，他对她还会有那么特别的感觉吗？</p>
这件事，始终是得不到什么答案。</p>
“你慢慢想吧。”老太太知道他心里似乎有什么事，但也不问，不咸不淡地了一句就睡去了。</p>
慢慢想？这件事，不是慢慢想就能解决的。</p>
……</p>
沉香撑着伞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脸上的泪已经被风干。</p>
雨很大，路面上看到的雨都跟豆似的，街边一些比较矮的地方已经有漫过鞋子一半的积水，一脚踩下去，帆布鞋就湿透了。</p>
不过沉香没什么感觉，一直这么走着，吹着风。</p>
悠悠没事，这算是今晚对她来最好的消息。</p>
她多怕收到的会是坏消息？</p>
尽管许方颐的做法让她寒透了心，可安慰的是，至少悠悠没事啊……</p>
悠悠，别怕，妈妈会带你回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