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帮她那是情份,不帮她那是本分,为何一定要帮?”
年轻公子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涨的通红,他倔强地瞪着章童道:“你太冷血了!”
章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怕是她今日不与这个男人解释清楚,他是不会放他走了。
于是章童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姑娘道:“你非要我救她,是当真觉得她可怜?”
年轻公子顺着章童的视线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坚定地说道:“她刚刚死了父亲,如今无依无靠,自然是可怜的。”
章童嗤笑一声:“看着模样确实可怜,尤其是当公子哥走近的时候,就哭的特别凄惨可怜,看的我都心疼不已、心都要碎了。对了还有你看那那牌子上写着她愿意为奴为婢,可你再看看她的手光滑细腻,倒是比我这小姐还养尊处优,你倒是说说,这像是吃过苦的吗?我不会买她,我劝你也别多管闲事,省得带走她家宅不宁。若是谁家主子买了她,当家主母可是要倒霉的。”
年轻公子被章童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回过神来,章童的马车就消失不见了。
年轻公子略略气恼地看着已经消失的马车。
他心里对章童的话有些赞同,但还是觉得不服气,就觉得章童是在危言耸听,她就是铁石心肠不想救人。
然后他手头又确实没钱,一时间无可奈何。
说起来这名年轻公子便是安定侯府的世子——林峰。他的姑母便是九皇子的生母贤妃娘娘。
此刻有个声音传来:“林弟,你怎么在这儿?”
和他打招呼的是他昔日里的好友——李文生。两人同窗多年,平日里私交不错。
林峰见到好友来,唇边漾起一抹浅笑来:“李兄。”
李文生才刚与林峰说了几句,突然视线瞥到了这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身上,顿时生出怜悯之心来:“咦,这个姑娘真是好生可怜。”
林峰叹了口气:“是呀。”
这位姑娘刚才是冲着林峰哭的,只是哭了大半日也没见他有动作。如今又见来了一名谈吐不凡的男子,哭得越发可怜,她本就生得清秀,眼泪汪汪的模样都哭到男人心底里去了。
林峰在一旁看了着,脑中不由地想起刚才章童说得那番话,只是善心的他很快就摇了摇头。
李文生看了一眼这个姑娘,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给她:“拿着银子替你父亲好生安葬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这位姑娘千恩万谢,一个劲儿地磕头。
李文生摆了摆手:“不必。”
“还望公子告知姓名,等小女子好生安葬父亲,就来伺候公子。”
李文生连连摆手:“不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这位姑娘突然大哭起来:“小女子碰到公子这样的人,是小女子的福气,若公子不让我报答,小女子心里实属过意不去。”
林峰越看越觉得这位姑娘识得大体,心中不由对刚才碰到的那位小姐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她分明就是舍不得银子,不乐意救人,还扯出了那么多理由。
林峰笑着对李文生道:“还是李兄宅心仁厚。这个姑娘如今没有了爹,以后无依无靠,想必日子也十分凄苦。”
李文生看了一眼这位姑娘,突然笑了一下:“看这位姑娘模样机灵。内子怀有身孕,就让她来照顾好了!”
这位姑娘听了连连磕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林峰看着这间事情圆满解决,心中倒是有些得意,幸好他没有听信那位小姐的一面之词。
只是,他这得意的心思,没持续多久。
过了一段时间,他在酒馆里碰到了李文生,却见他喝得烂醉,整个人显得十分地狼狈。
他忍不住皱眉:“李兄,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怎么了?”李文生因为喝醉了,说话也含糊不清,他双眼无神地看着秦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林峰见李文生又要继续喝酒,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你什么事你说出来啊,你这样闹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