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接着说道:“其实慕容兄一心复国也无可厚非,有道是当丈夫不为五鼎食,当为五鼎烹,问题是如果慕容兄登上皇位,我们汉人就惨了。慕容兄千万别跟我说民族和睦的道理,古往今来都证明一点,汉人或许会对胡人和睦,但胡人从来都不会对汉人和睦的,就算会,我也冒不起这个险。”
“这不是我危言耸听,对于慕容兄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但慕容兄你想没想过,你登上皇位之后是用汉人治理天下,还是用鲜卑人治理天下呢?汉人是不会容忍一个鲜卑人当皇帝的,可鲜卑人中都能有你这样的心胸吗?”
慕容复愣了愣,吐气道:“成王败寇而已,李兄你说的都是废话。”
“不是成王败寇!”李重毫不犹豫的摇头说道:“慕容兄你根本就没有成王败寇的资格,你的路子走错了。”
“此话怎讲?”慕容复奇道。
李重十分不屑的说道:“争霸天下不是你这样争的,依照慕容兄这样的聪明才智,考取一个秀才状元之类的功名不难吧?到时候慕容兄就有机会巡狩一方了,暗地里在军队中扶植一些亲信也不难吧,争取民心不难吧。如果运气好一些,慕容兄有可能会在北方任职,到那时慕容兄主动挑衅辽国,挑起两国争端轻而易举,这才是争霸天下的正确方法。”
拍了拍手,李重郑重其事的说道:“归根结底,就是慕容兄的智商有问题。”
慕容复脸色短时黯淡下来,李重虽说言语讥讽,但确实是造反的最佳途径,慕容复只恨自己得知过晚。
上千年的知识差距不是个人智力可以弥补的,特别是造反这类的知识经验。
李重当然不是胡乱放嘴炮,他没这爱好,也没指点慕容复的闲心,李重之所以说这些话是为了打击慕容复的信心。慕容复这样的高手垂死挣扎可不是说笑的,拉上哪个人垫背都有可能,而所有人中有资格给慕容复垫背的就是自己和虚竹两个人而已,毫无因为,慕容复肯定更恨自己。
用言辞打击慕容复,就是为了消磨慕容复的战意,让慕容复心如死灰。
顶级高手都是心志坚定之辈,但在这其中,慕容复是心理素质最差的一个,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发疯了了。
“呵呵……”慕容复忽然苦笑一声,握剑的手指微微一松。
李重笑了笑,说道:“三弟,在送慕容兄一程之前,还是先把手里的东西给大家看一看吧,也算是让慕容兄走的骄傲一些。”
“哦!”虚竹木讷讷一声,慢慢打开手中的包袱。
包袱里一些散碎的银两,还有几个瓷瓶,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丹药,众人注目的却是一张黄绢。李重知道这是慕容家的家谱,家谱中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玺,玉玺底部刻着几个篆字:大燕皇子之宝。
虚竹把玉玺冲着众人亮了亮,展开黄绢。
最上是“太祖文明帝讳”,其下写道:“烈祖景昭帝讳隽”,其下写道:“幽帝讳”。另起一行写道:“世祖武成帝讳垂”,其上写道:“烈宗惠帝帝讳宝”,其下写道:“开封公讳详”、“赵王讳麟”。绢上其后又写着:“中宗昭武帝讳盛”、“昭文帝讳熙”等等字样,皇帝的名讳,各有缺笔。至太上六年,南燕慕容超灭国后,以后的世系便是庶民,不再是帝王公侯。年代久远,子孙繁衍,众人一时也无心详览。但见那世系上最后一写的是“慕容笔”,其上则是“慕容博”。
这张家谱坐定了慕容复的身份,也把慕容复推到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