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雅一指点向宝塔，宝塔中便会有一滴又一滴的金色鲜血飘溢而出。</p>
不过这个过程很缓慢，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会飘溢出一小滴。</p>
时间如指尖的沙，不知不觉在指间滑落。</p>
当夜幕来临之时，清雅停止了自己的工作。仰起头，清雅的身子飘动了一下，如云似雾的身子虽然不可明见，但是却那般的凌然绝尘令人惊叹。</p>
良久，清雅才出声道“你知道血魔和他的关系吗？”</p>
点点头，燕翼道“在我来时，师尊他曾有提到过一点。但是具体的，燕翼就不是很清楚了。”</p>
“大约三千年吧！”清雅轻吐出声道“有一个男子，他为了突破到武神之境，想出了一个前人都没有走过的路，那便是让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圣血分开，让他们各自修炼。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让两者合并到一起，借助二者之力突破到那古往今来无数人向往的境界。”</p>
虽然清雅没有说那男子是谁，但是燕翼知道她说的就是他的师父弈剑谷谷主。</p>
“最后，他成功了，他确实达到了那个高度。”清雅继续开口道“只不过，他也失败了，因为他已经不是他。或许是分开久了的原因，他的身体和他的圣血已经各自独立了。即使他们有着来自同样的思想，但是最后却已经无法完美融合了。所以，最后无奈之下，他的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和血身再次分开。而这样的结果便是他从武神之境掉落了下来，最后成为介于武圣七阶和武神之间的一个半神。”</p>
眉头一挑，燕翼沉声道“那后来呢？”</p>
“后来，他将自己血身给封印了一千年。但是一千年后，他的血身冲破了封印，逃离他方。在之后，当他的血身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种存在。”清雅继续道“因为他的种种行为，使得他最后落下了一个血魔的名声。”</p>
说到这，清雅将目光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高塔。</p>
“血身，人身。血魔，师尊。”燕翼沉声道“我的师尊，就是那具人身？”</p>
点点头，清雅道“当他和血魔合体，他就是武神。但是，他已经无法与血魔合体了。因为他们已经是两个人，两个有着不同思想的人。不过，他们的生命是联系在一起的。若是一方身死，另一方也将无法留存。”</p>
听到这，燕翼沉默了。</p>
良久，他才开口道“是否有其它的办法，既能解决血魔，又能保存于吾师？”</p>
“以我之力，可以将血魔永封。”将目光看向燕翼，清雅道“但是那样一来，燕胤将错失一个成为武神的机会。”</p>
“武神！”听到这两个字，燕翼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目光紧紧的盯着清雅。</p>
点点头，清雅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需要你去抉择。我不能去要求你什么，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p>
眉头深凝，燕翼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道“就您而言，您说我该如何抉择？”</p>
清雅没有直接回答燕翼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作为一个父亲，你觉得更对不起燕月还是燕胤？”</p>
听到这，燕翼已经明白了清雅的意思。</p>
轻叹一声，燕翼道“还是容我好好想想吧！”</p>
说着，燕翼将燕胤的神魂拿了出来道“这是燕胤的神魂，本来我想……”</p>
燕翼的话还未说完，清雅挥手将其从他手中招了过去。</p>
“一切，等你想好了最终的选择之后再做决定吧！”清雅开口道“用失去师尊的代价换一个成为武神的燕胤，亦或者是用一个残缺的燕胤换取你师尊的生命。这是一个值得斟酌的选择，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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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清雅轻一挥手，还在沉思中的燕翼便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给夹带而走。</p>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在邀月宫前了。</p>
第二天，燕翼便和挽清离开了清月山回云夕城而去。</p>
在路上，挽清也向燕翼询问了一下情况。</p>
在得知清雅对燕翼所说的话之后，挽清开口道“作为母亲，我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胤儿。月儿从小就待在清月山，而胤儿却在那异兽丛生的燕云山脉中独自生活了六年许。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我知道那段日子很苦很苦。”</p>
说到这，挽清的情绪便有些激动起来，一双清眸不自禁的便湿润了起来。</p>
作为父亲，燕翼最对不起的是谁？</p>
是燕月，也是燕胤。</p>
因为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p>
只是，相对于燕月而言，或许燕胤更让他心酸吧。</p>
“那你的意思是？”看着挽清，燕翼开口问道。</p>
“你有你的想法，也有你的决定。我本不想因为我而致使你改变自己的初衷。”挽清轻抹掉眼角的泪珠，对着燕翼低声轻语道“只是，我希望你能多站在父亲的角度考虑一下我们的孩子。”</p>
深呼一口气，燕翼缓缓的闭上双眼。</p>
良久，他才出声道“我明白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