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可要请你接住了哦。”
虽然没有剑,但青年幻化一把看起来差不多的还是做得到的。此刻剑印闪烁间,腰间长剑骤然长鸣,似乎迫不及待便要出鞘杀人!
水无痕见此情景,当日遗落城外亲身经历的一幕蓦然浮现眼前,那恐怖的回忆令他心下大骇,面色骤变间顿时急速开口!
“剑主息怒,无痕此行并不知晓冕下在这里,无意间冒犯了冕下,无痕在这里赔罪!”
他不敢赌。
如果输了,他相信对方这次绝对不会再放任他们离去。
开玩笑,这个人的一剑那日可是连比肩第一狱主的雪无色和号称最难杀死的冥将影无月两大狱主现在都命悬一线,纯靠风无尘亲自坐镇以自身阴气续养才堪堪不至于魂归冥府重造,而他当日不过是躲在二人的后面龟缩颤抖,此刻哪里敢一人独接?
听见他的话语,云青雨的动作微微一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哦?”
一旁,无论是人族的加莉娜还是冥族的七玄官,见到这一幕景象皆是目光呆滞,尽皆不敢相信!
在他们的眼里,一狱之主级别的强者,在人皇和冥主不世出的情况下,那基本上就代表着现今人间的巅峰战力了,是连大半执剑王都要隐隐弱其一头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摄于一个人类的威势而低头赔罪?甚至被对方如此蔑视也不敢声张?但是此刻,这一幕场景就无比生动的摆在了他们的眼前,令他们不得不信。
于是,他们渐渐想起了那个传说……
人间九剑之中,从第一把开始,之后每一把降生的神剑所裹挟的威能都要强于上一把,而从第七把开始,便已经是契约者穿上战衣后暴追风无尘的景象了,第八剑如今的契约者更是可以在不穿战衣的情况下便与风雪二狱主的任何一位捉对厮杀打得不相上下,那么…作为人间最后降生的神剑——第九剑主,这个青衣黑发的青年该有多强!?
加莉娜咽了咽口水,头一次觉得自己决心留下来的这个举动好像显得很是多余,而这种感觉在她的人生中还是头一回出现……
见到青年止住了动作,水无痕松了口气,若非他是冥族,方才那一下定会吓出一身冷汗。但他不知道的是,对面云青雨攥着剑柄的手心,此刻却真真实实的泌出了汗水……
他内心暗暗叫苦:“小沐到底跑哪去了,演戏真不是本善人擅长的啊!”
不过虽然如此说,但他面容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马脚,眉公似剑,冷目如山,身姿飘逸,神色漠然,一股生而便站在世界顶端的傲然毫无违和的体现而出,好似入骨而生,任时间冲刷而洗之不尽。
只是淡淡的扫过来一眼,便让水无痕有种在冥界面对万狱共主时的错觉,这是气势和心理上的绝对压制,一旦落了下风,便再无翻身的余地!
水无痕本来还有些怀疑此人的真实实力,但是此刻却不得不强行压下心底的侥幸之意。
心思电转间,他微微抱拳,向云青雨解释到。
“剑主冕下,此次行动,实则是上头有令,要看一下这一代人类的新生异能者达到了什么程度,并非是要伤害他们,而冕下竟然也在这些人当中…这也是十分意外的事……所以还望冕下海涵。”
青年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内心却暗自腹诽。
“编,你继续编!”
“意外?本善人才是意外…不就是个小队任务,怎么就变成了我独自一人和一窝冥族卖戏了?”
“海涵?如果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你,你看本善人海不海涵?”不过虽然如此想,嘴上却不能如此说。
云青雨按着剑柄,以淡漠的口吻说道。
“上头有令?”
“不妨说说是那个上头,引荐一下,若是离得远…也没关系,你来带本王去找他便可。”
水无痕心下一凛,再不敢试探青年的底细,方才他特意如此说,如果对方的回应有半分软弱退避,那他说不得就要拼命试一把这个人到底是纸老虎还是真狮子!
那一日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青年的一剑用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剑,所以之后冥族高层讨论的时候不是没有猜测此人是不是本身没什么能力,只能借用其它神剑才能发挥威能,但是今日他躲在暗处观望的时候却看见对方一巴掌便把自己最得力的属下按进了地表,所以瞬间杜绝了其本身没什么能力的想法,并且此刻见对方气焰完全就是“不服就干,再不行就喊上你爷爷祖宗”气势,也令他完全杜绝了最后那丝侥幸的心思。
毕竟,赌错了,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