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荨,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的名讳。君念荨,她唯一遗留在这世上的血脉,传言,先皇早年独宠这个儿子,甚至有意将皇位传给他,可是他却只是寄情山水,不学无术。先皇一怒之下将其放逐到了大胤最偏远的毗邻南诏的封地,从此不闻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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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荨……对不起……”月如雪突然觉得如此的心疼,心疼眼前这个不羁外表遮掩下有着一段伤痛过去的男子。</p>
君念荨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手支撑在船沿上,原本半敞的紫袍越发地滑落,月光将他胸前透明的肌肤蕴出诱人的光泽。</p>
船很小,他的脸与月如雪的咫尺之隔。</p>
月如雪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喷吐在脸上的温热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与莲香。</p>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的容颜,他与君夜玄有五六分的神似,也许是共同遗传自他们的父皇,但他也是美的,隐藏在不羁与狷介之下。如果说君夜玄是邪魅高傲,无痕是雌雄难辨,那么眼前的男人便是将男子的阳刚与女子的阴柔完美地糅合在一起。美而不妖,俊而不俏。</p>
他眉眼含笑,凝眸望他,“既然是道歉,总得有点表示吧。”</p>
“嗯?”月如雪还呆愣间,一物已被他塞入手中。</p>
“帮我梳头发吧。”</p>
月如雪低头端详起手中的物件,那是把磨得温润圆滑的木梳,依稀可以看出它的年岁,做工并不精良,一刀一痕却又诉述着雕刻者的浓浓心意。</p>
君念荨说着整个人蓦地躺下,枕在了月如雪膝上,长长的乌发铺散在月如雪如雪的白衣上,如挥毫而下的墨迹,在宣纸上氤氲。</p>
不沉也不轻地分量压在自己腿上,这男人,就不在乎这宫闱之规,男女之别吗?自己怎么说也是他嫂嫂。</p>
月如雪刚想开口反驳,却听得闷闷的声音从自己腿上传来。</p>
“我小时候奶娘总是用这把梳子给我梳头发。她说这梳子,是父皇亲手做了送给母妃的。是母妃最宝贝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