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做了谋反的大王,尔也时常担忧害怕地下父母有知,会死不瞑目的?尔父生前以何为生?”宿元景听了高原动情的描述后,似乎发现了反正高原的突破口,趋步上前,启发道。
高原摇摇头。
“尔又记不起来?从尔斯文之相貌看,尔父不象是地道之农民。尔父不会是教书先生,因为教书先生的后人绝不会甘心从贼的。尔父可能是商人,只有商人才如此圆滑或摇摆不定。”
高原闻之,生气道:“请不要羞辱本王之先父,人人皆有父母也!太尉,你如何铁口断定,我父亲不是有知识之人?”
“囚犯,你听听本尉给你慢慢道来。
不错,你中途失足,才误入贼途的。
可是,你却有诸多机会,来逃离贼窝。比如去年春末,你曾只身一人进京,且还有幸被我圣上召见。可是,你贼性深入骨髓,忽悠一番之后,依然心甘理得地返回贼窝之中。
你如此作派,岂是文化人所教养出来的后代?!
所以说,尔父不是教书先生。要么,尔乃无君无父的逆子!”
“宿元景!”高原怒不可遏,从凳上跳起来,吼道。
审讯堂中,一标军汉敏捷地冲上前来,一边吼、一边按住高原。
宿元景看到高原气歪的脸,在返回案前的途中,笑道:“亦能生气,表明还未完全泯灭人性也。”
高原被军汉压下身子,坐定后。继续言道:“宿太尉,你让本王中途抽身而退,你说得好轻巧!
首先,贼窝,之所以成其为贼窝,皆非同其它寻常去处,可谓是进得、出不得。想中途退出。你以为是在酒家客栈里呀,想退就退?活腻歪了不是!
其次,本王尽管常常感到心灰意冷。但更多的时侯,是感到重任在肩。为弟兄们着想。为大宋百姓着想,本王岂可置身局外?!”
“囚犯,可曾想过接受朝廷之招安?”
“招安,谈可容易。放弃了军队,弟兄们将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本王亦不会得到善终。”
“未必如此。”
“宿太尉,今日的庭审就到此结束吧。
你累了,本王也乏了。谢谢二位大人以礼相待。
不过,宿太尉,你替本王给皇上递个话,大宋经不起折腾。只有皇上下定决心作出牺牲或更多地放弃,天下才会渡过即将到来的难关,才会逐步走向和谐。”
高原的话音刚落,那位一直三缄其口的刑部张侍郎,猛然间,象发躁的公牛般跳将起来,怒吼道:“大胆反贼。不思悔改。竟敢污蔑我圣上!
本官综观今日的庭审,从头至尾。囚犯表现奸滑狂妄,夸夸其谈,不知天高几许,地厚几何!
我圣上乃九武之尊,真龙天子,尔辈小贼乃何身份,竟敢以言冒犯?!”
高原淡淡一笑,平心静气回应道:“读所谓圣贤之书的人,最好是常备有一些汤药。否则,偶然病发,就一发不可收也。
本王不想开导于你,你脑子坏了。”
“好,贼囚等着。下次见面,恐怕就没有这般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