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言毕,童贯接过话题,抢着言道:“蔡大人及天牢中的匪首,可谓击中问题之要害。
诚然,这次两股贼军陡然发难、兵指京师,正是欲以武力协迫我朝廷放还他们的大王。
从昨日始,下官也一直寻思这个要害处,所得结论,与蔡太师稍有出入。
下官以为,目前匪首在朝廷手中,正好,我们借此做些章。
对匪首用刑,逼其说出大炮之机密,看似可行,其实,乃远水难救近火也。因为,即使匪首说出机密,但若要将此等利器制造成功且运用于战场之上,最短,恐怕也需一个来月。
何况,日前,下官就此问过匪首,他称炮弹所用之火药,乃一名道士所研制,他本人却知之甚少。
不过,正如太师所言,眼下利用好被拘之匪首,不失为上上之策也。”
赵佶听完两位重臣的话,便挥手道:“今日议事至此,散了吧。”
百官退去,赵佶却将童贯与高俅留了下来。
赵佶道:“二位爱卿去天牢一趟,朕要亲自见见这位高大王。二位可一旁陪伴。”
不多时,高原在童贯、高俅等人地拘押下,一瘸一拐地迈进垂拱殿。
殿中静坐等侯的赵佶,见高原歪歪斜斜地走进来,便稍稍欠身,招呼道:“高大王,久违了。
去年这个时节,朕曾与高大王有过两次晤,可那时节,不曾到,多才多艺的高兄弟,原来却是犯上作乱的青州军首领。
世事白云苍狗,殊难预料啊。
高大王走路歪斜,莫非腿脚不方便?”
高原一脸苦相,正应答,旁边一名太监却怒斥道:“大胆囚犯,见到圣上,如何不拜?莫非活腻歪了?!”
高原亦怒道:“本王有病在身,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个时辰!”
赵佶关切道:“究竟发生何事?”
与高原同行的高俅笑道:“禀圣上,休听这厮满口柴胡。
昨夜,这厮的屁股被狱中的老鼠给咬了几口,早晨至今,便一直哭天抹地的。
亏他还是贼军的首领,遇上这等芝麻小事,竟然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
这厮如此出息,下官实在是忍俊不禁。丢人!”
高原反驳道:“高太尉,亏你还是国家重臣,端地无知透顶。
被老鼠咬了,亦能因此而染上鼠疫。鼠疫,黑死病,你知是不知?”
童贯道:“鼠疫,书中确有记载。
然而,被老鼠咬过的人,染上此病地先例却相当之罕有。”
赵佶难得一笑,挥手对身边的太监道:“速传太医,先给他验伤医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