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就在锦瑟最最着急的时候,娜宁好死不死的居然给她卖起了关子,气得锦瑟毫不犹豫一巴掌就扇在她后脑勺上,“死丫头,没功夫和你玩儿,有话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其实这俩人公主您是见过的,是大鸿胪大行令梁秋浦,另一个是太常舜空来,之前咱们被审问的时候,这两个人都在场的,您可还记得?”
娜宁抬手捂着被拍痛的脑袋,声音闷闷的给锦瑟解释,“梁秋浦之前咱们在精绝的时候也是见过的,据说傅公子是他的学生呢!”
“那他俩也来了,又如何?”锦瑟还是不懂娜宁口中所说的小心在那里。
娜宁也是被锦瑟关键时刻不转的脑子给气得哭笑不得,揉着被打痛的地方,欲哭无泪,“公主,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怎么还是不明白?梁秋浦和舜空来是做什么的,您仔细想想嘛!他们和中宫一块儿来找您,如此你还是不懂吗?自从您来了这儿,陛下对您的态度,公主,中宫可不是一个这么闲杂的位置,中宫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您的,你和傅公子别说是现在他对您没有男女之情,即便有,那也唯有辜负的份儿了!”
申时三刻,安門,龍首原,鄭家村。
傅府在整个村最里头的位置内,如今里头隐约传出乒乒乓乓的响声,还有吵架的喧闹声,仔细一听,是一男一女,女的言辞激烈,男的倒是端得住,声音一样大,却比女的听着要淡定许多。
傅家三年前死了夫,前年又死了令室,如今就两个孩子,且敢在府中吵闹的,便只能是傅介子和傅鍫了。
“兄为何不让妹出去?”
“没什么昨夜兄在床前思来想去,一夜未眠,忽地想起再过两年,妹就幼年十三有余了,该是成婚的年纪了,日后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还是少些出门,少些与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玩闹好些。”
傅鍫听着傅介子这淡淡的语气,这云淡风轻的神情,便是格外的来气,一扬手又是把身后的一个花瓶摔到了地上。
“我不嫁人!我不嫁!兄平时也不这样管束我,为什么如今倒是来劲儿了?莫不是妹说中了你的心事,兄不让我出门去,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因为我去找的是阿穆儿姐姐,对吧?”
“不是。”
傅介子眉角狠狠一抽,面上虽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的表情,可心里早已为了傅鍫这一针见血的话翻涌起来了。
是啊!他可不就是因为锦瑟,今儿才死活不愿意让傅鍫出门去的嘛!
他讨厌锦瑟吗?
说不上来吧!
但他就是看这个锦瑟哪哪都不顺眼,他不想看见她,不想待在有她的地方,甚至有的时候,他走在去承光殿的路上,远远的便瞧见了锦瑟走来,他下意识的反应一定是扭头就跑,他这是在怕她吧!
但这么一个小丫头,他堂堂七尺男儿,怕她什么?
难道他是真的被前些日子锦瑟为了报复之前他在高府对她做得那些事儿,让她没了面子,闹腾得他太厉害了?
傅鍫见傅介子只是简简单单的这么回了自己两个字,越发心中不痛快起来了,看着身前,傅介子桌子上的折子,一咬牙,挥手,手臂直接从桌子的这头横着扫到那头去,见折子啪嗒啪嗒全摔到了地上后,拍了拍手,叉着腰,绕开挡在面前的桌案,走到傅介子跟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就是就是!在妹看来,兄你就是因为阿穆儿姐姐,才突然给我定下这样那样的规矩的,我就不明白了,阿穆儿姐姐这样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她?处处针对她?难道就因为之前姐姐给高中尉下毒吗?这事儿别说是我了,就是之嗣兄本人也没有过多责备,兄你凭什么在这里不喜欢姐姐嘛?”
“我我不是不喜欢她”
傅介子起身,难得没有因为傅鍫的任意妄为责备她,而是垂着头,伸手,推开挡在了自己面前的傅鍫,蹲下身去,默默收拾着被傅鍫方才推倒的折子,一叠一叠的将它们重新摞好,规整摆回案桌上。
傅鍫叉着腰的手,动了动,改成抱着双手,转身,看着闷闷地收拾着东西的傅介子,看着看着,竟眉开眼笑,顽皮的凑近至嘴唇离傅介子耳畔仅剩下一根手指头的距离后,轻声调侃,“那~兄的意思就是说你是喜欢阿穆儿姐姐咯?”
“傅鍫!”
傅介子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转身将手中折子一大堆胡乱塞到傅鍫手里,面上正色,厉声,“这样的事也只能拿来开玩笑的吗?赶快把屋子收拾一下,兄有些事儿,需得出去一趟,你在家中好好的,不许乱跑,城内宅中东西都拿过来了,不许找借口回去!”。
傅鍫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傅介子,喜笑颜开,脑子里不停闪现的并非傅介子方才一通警告,而是他那儿红透了的耳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