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讲理,杨键利面对乔波,就招架不住了,此刻又来了个伶牙俐齿,语速惊人,嗓门尖利的张筱素,他就更吃不消了,一阵吱晤后,他思维短路,结结巴巴,火气腾的窜上来。就想让手下对知青群起攻之。可这是文斗啊,文斗就是专耍嘴皮,玩脑筋的。
而他们这些庄稼汉子,人多嘴笨,道理上又站不住脚,一火起来就“他玛的”来“他玛的”去,火力上就像鸟铳对上了拍击炮,毫无成效。
由此杨键利便考虑,如果再闹下去,不但威信扫地,说不定杨德才那帮人,也会乘虚而入,为尽快降服这帮知青,他决定来武的,马上动手,于是悄悄朝身旁的汉子使个眼色。
那汉子会意,走出几步,便钻进人堆里,乘乱就喊:“让这帮苟怂再敢跳弹,打,打他个苟日下的!”
这一喊“打!”,十几个精壮汉子早窝了一肚子气,当即撸胳膊卷袖子,挥起拳头,围住于艾周三人,如同暴风骤雨般擂去。三人只挡了几下,就狼狈不堪地乱叫一通,抱头蹲在了地上。
见对方终于动手,这本该是张筱素上前解围的事,乔波却不慌不忙地拉住了她。
这个风头她抢定了,此刻她神情淡定,气势依然昂扬,瞪起一对凌厉的凤眼,人就像头发疯的母老虎,“嗷”地一声大叫,冲到杨键利的脸面,伸手直指,厉声喝道:“姓杨的,你敢叫人动手打知青?你胆子太大了吧!怎么,你想把人打死嘛?我看你这队长是不想当了吧!”接着高声喊道:“姓杨的,别以为你把我们弄来,我们不清楚你的目的!这院子以前干啥的?案子发生后,你们村委会开的啥会?想拿我们搞封建迷信,驱鬼避邪!我看你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不讲理,我看看公社县上讲不讲理?”
这番话自然是杨德才授意的,她并不明白其中的含意,只是依葫芦画瓢。
但对杨键利来说,那就是一语道破天机,一时间他气血翻腾,两眼发直,差点一耳光煽过去。
可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片爆炸般的呼喊,片刻间,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院里,来人个个五大三粗,凶猛好斗,冲到院子当中,连喊带瞪眼,挥拳踢腿,加入到这场恶斗之中。
杨键利见状一愣,他阅历丰富,哪还不明白,这是被人算计了。这一仗不用打了,自己是输到家了。毫无疑问,这一切就是杨德才布的局。
乔波带领知青们闹罢工,先是激怒他们,等他们一出手,再喊埋伏在院外的人冲进来接应。至此对方占了先理,当然就可以放手收拾他们。
所以乔波一声发喊,便影响了整个势态,他再也无法左右局面了。
此时,相互仇视的两帮人在院里自然斗的是人影翻飞,尘土飞扬。形势很快发生了逆转,冲进来的汉子个个身高马大,凶悍异常,身手也十分了得,很快将杨队长的手下挤到院子一角。
乔波、张小素、邵红红三人见援兵到来,抖擞精神,吵得更是激情迸发,口水飞溅。
动手的于发亮他们也是雄风大振,前番吃得亏,自然要加倍索还。混战中三人合力逮住一条汉子,一通老拳王八拳上去,朝死里猛捶,打的那真叫酣畅淋漓。
不到片刻,灰蒙蒙的院子里,血腥味冲天。杨键那帮人统统抱头翻倒在地,身上到处是血,惨叫声一阵接一阵儿。那样子虽惨,可双方都在遵守秘密约定,没有下死手。
院子里唯有杨键利和徐保财,没人上去动过一根手指头。
很明显杨德才这是留了后手,并未施于绝杀,这就像上次开欢迎会,虽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却都不会至残至死,最多养几天而己。
转瞬间,胜负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