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卫生院,来到治疗室门前,刚好两名医生缝完伤口,收拾好器械,由艾西山陪着出来。
见到张小素,艾西山就把她拉到一边,吊着脸,悄声说:“哎,真是倒霉,医生问咱们是不是来献血的?你说咋办?要不要先回去说一声?”
张小素一怔,虽然逃不成,却也不想回到那令人恐惧的知青点。再说这救人要紧,跑回去又耽误时间,当即就说:“回啥回呀,不就献点血嘛!”
艾西山犹豫了。“那这………!”
“这什么这呀……!”张小素瞪过艾西山一眼,心想:这人个子大,却还是个大男孩儿,遇事就装熊,基本就是窝襄废一个。对此她不禁有些失望,当即推开他,来到两位医生面前,一撸袖子,露出白嫩光滑的手臂说:“唉,医生,不就是要抽血吗,你们看着办吧!”
年轻的医生原本对知青并无好感,因为从县里来的传言,形容起知青就像在说蝗虫,所到之处,祸害无穷。可这俏丽如花的姑娘,不但不矫情,还带着几分豪气,这让他顿生好感,原本脸上的不悦之色,一下减了七八分,当即就说“你们跟我来吧!”
他抖抖白大褂,把俩人带到隔壁的医务室。
艾西山为挽回面子,一进屋就把肉乎乎的粗胳膊伸给一个穿白大褂的乡下姑娘。
那姑娘笨手笨脚地为俩人验了血,结果巧的很,艾西山是b型,不用抽,张小素是o型,刚好献血。对于这样的结果,艾西山一脸释然,却装出懊恼的样子,不停地摇头道:“嗨……我还不知道我是b型的呢,我要是0型就好了!”
张小素却不愿看他得了便宜又买乖的样子,干脆一咬唇角,闭上了双眼。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头一次献血。等血抽出了半管子,她却忽然觉着这血献得有些不值,充其量刘长军不过是个街面上的混混儿,万一人家不领情,乔波一定会笑她犯傻,想到这儿,不禁为之一颤。
那年轻医生自从对貌美的张小素有了好感,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此刻他守在桌旁,对张小素关爱有加,见她忽然黛眉皱起,紧张得就像上刑场,连忙喊道:“放松放松!”待针筒一拨,他拈起棉球,就压在出血点上,又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便和她闲聊起来。
说过几句,俩人互通过姓名。张小素这才知道医生姓裘,而裘医生摘下口罩,长相也很有趣,他五官不成比例,笑口一开,上唇歪出一颗暴牙,嘴竟是歪的,但他的关心却很直,很认真地问她:“哎,你为啥不选个好地方,咋跑到古仓来了?”
一提这事,张小素就倍感窝襄,不禁撅起小嘴,叹声道:“嗨……这有啥办法,被骗来了呗,这又不是我自个能选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呗!”
裘医生一脸怜香惜玉的神情,回头看看仍在屋里向护土交待的老医生,嘴里并不吱声。直到老医生和护土都出了门,他表情才松缓下来,隔桌凑前悄声道:“哎,丫头子,知道吗,这古仓出了个杀人案哩!!”
张小素一怔:“知道哇,昨天一来就知道了!听说杀的还是个女的?”
“嗨……!”裘医生神秘地摇摇头:“这那是一个呀,是连着七个呢,这个才被发现的!”
“七个?”听凶讯一下被放大了好几倍,张小素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