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狡诈的狂徒,刘占鸿可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当然也不会放过机会,就算是买彩票撞大运,试一试吧。于是他对老陈说:“把人招呼过来,马上散开来,悄悄摸出去,只要看到有人,立刻扣留!”
秃头老陈吃惊地看着刘占鸿道:“你确定凶手又跟过来了?”
刘占鸿望了望树林周围,郑重地点点头。
秃头老陈叹了一声,选择了完全信任,立刻走到一旁,把警员们招集在一起说:“先放下手上的话儿,到四周再查看一下,发现有人先扣了。”
一名警员直眼看着秃头老陈,悄声道:“陈头,不会吧,会不会是刘头的过度反应?要不就是要拿我们练着玩?要威风!”
“耍你个头,小声点,小心别让他听到,他耳朵可好使的很!”
秃头老陈警告一声,那名警员吓得一伸舌头。
另一名警员却悄声嘀咕道:“如果是真的,咱们也太没脸了,这凶手都敢跟踪追击警察了,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秃头老陈摆摆手,催促道:“别罗嗦了,赶紧行动!走……!”
老陈刚随着散开的警员跨出两步,身后的刘占鸿却笑嘻嘻喊住了他:“老陈!”他摆摆手:“你留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的意思是,虽然抓不到凶手,追还是要追一下的。但更主要的是,他想和老陈继续深谈,尽快找到突破口,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周围散开的警员没入浓密的树从,刘占鸿在草丛中找了一块空地一指:“来,坐下说!”
俩人背靠着一棵粗大的胡杨树,在落叶堆集的杂草上,席地而坐。刘占鸿还是习惯性地掏出烟,甩给老陈一根。老陈却晃晃脑袋说:“这树林里是不能吸烟的啊。”
“噢!”刘占鸿微微一笑,拿着烟在手背上掂了几下,又放在鼻子上深深他嗅了嗅,这才背靠大树,舒展手臂,很随意地旧话重提:“老陈呀,你这家伙,在局里也是老人了。我知道,你呀,是个有能力的人。只可惜,时运不佳,早生了十年。我呢也没能力罩着你。不过能帮的,我一定帮。你级别问题一直拖着,这次我一定会帮你解决。你也知道我这人说话算数。只要能够顺利破案,帮你把待遇弄上去,应该不是问题!”
说到这儿,他戛然而止,让秃头老陈自己去考虑,如果这还不配合,不真正交心,那就说明这秃头老陈和老朱是一路的,那这个人就没什么用了。当然他这么极力争取,因为秃头老陈还是有些本事的,只因为解放前干过几天伪警察,这帽子一扣,一直没有翻身,到现在还是个打杂的科员,这心里不满也是自然的。
推心置腹到这份上,秃头老陈也不好再无动于衷,没有表示了。他沉稳地笑笑,还在掂量着,从心里讲,他最恨的是那种把人用完,转身就走的家伙。既然这刘占鸿真有心,一遍一遍试他,他紧绷的脸也舒展开来,叼着没点着的烟,手摸摸汗津津的秃头,直言道:“你这家伙,既然真有心,那我就先谢你了。其实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既便你不说,我也会努力的。因为凶手这么猖狂,老朱都丢了脸,我也不能再丢了。可关键的问题是:你对这案子有多大决心,你要是没决心,顶不住压力,要破案,那可就成了一句空话了。”
“噢?”刘占鸿一愣,忽然明白了,果然这不是一般的刑事案,其中另有重大隐情,他立刻肃容道:“你说这案子的压力会来自上面?这么说来,你应该是有线索了?”
“是啊,线索是有,就怕你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