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二人居然深谈了一夜,一宿未眠。慕容玉也是如此,一宿未眠。
韶煜川早起便赶去上朝了,慕容馨婷也梳妆打扮后就去嫣然殿请安去了,毕竟刚进宫,晚了不好。
慕容馨婷匆匆赶到嫣然殿,也只有紫嫣一人跟随。
到了嫣然殿请安已经开始,所幸还只是才人问安,对于婕妤而言没有什么,无碍。
可谁知,慕容玉在所有妃嫔请安后,公开训斥慕容馨婷。
她说慕容馨婷初次进宫竟敢在定省开始后才来,“才刚进宫,只是区区一婕妤,就敢如此目无宫规,若来日晋封得宠,那还得了?”
慕容馨婷委屈地辩驳:“皇后娘娘,如今还未到婕妤吧,嫔妾并没有耽搁。”
慕容玉不由分说,“放肆,竟敢如此与本宫说话。来人纳,掌——嘴!”
说完,几个侍女按住慕容馨婷,让她跪下,慕容馨婷也无法挣脱。接着,那个一直在慕容玉身边的凌嬷嬷走到慕容玉身前,使劲打。
见慕容馨婷的脸已经被打的通红,嘴角还有血,与慕容馨婷平起平坐的熙婕妤按捺不住了,“皇后娘娘……”
慕容玉立即打断了熙婕妤的话:“熙婕妤,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如果胆敢给这个目中无人的贱人求情,你就去冷宫住吧!”
这把熙婕妤吓着了,原本那些也想替慕容馨婷求情的人也都住了口。
当然了,阿谀奉承的妃嫔也少不了,“娘娘,如此不懂规矩的人理应重罚,哪配您亲自看着呢?”
慕容玉得意的笑了笑,不屑的说:“停。”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徐徐走向慕容馨婷,侧在她的耳边,“想不到一向备受宠爱的丞相嫡女竟还有今天。慕容馨婷,你给本宫记住,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说完拂袖而去,“继续。”
慕容馨婷也忍不住了,她吹响了那日韶煜川送给她的玉笛。其实这玉笛不算乐器,只是有它在嘴里,会发出一种类似于暗语的声音。听得懂的人即使相隔千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但如果听不懂嘛,隔得再进也没有用。
的确如此,近在咫尺的慕容玉一点声音也没听到,而刚刚下早朝还在路上的韶煜川却听见了。
慕容馨婷很快就支撑不住了,昏倒在地。
四正妃之一的贤妃赶忙跪下说:“娘娘,快传太医吧,若宸婕妤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无妨,本宫的事用不着你来插嘴!”慕容玉无所谓,“来人呐,拿桶水来,让她再装。”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就拿来一桶水,慕容玉立即从宝座上下来,毫无犹豫地将那桶水泼向慕容馨婷,然后得意地将桶一扔。
“你在干什么?”韶煜川正好赶到嫣然殿,瞧见了慕容玉倒水的那一幕。
众妃嫔纷纷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慕容玉愣住了,当场瘫倒在地。
韶煜川没有多想,赶忙派人传太医,然后直接抱起慕容馨婷跑向凝香殿。
太医来到凝香殿,替慕容馨婷把脉,脸色暗沉地说:“启禀皇上,宸婕妤这次先是受了重罚,又受了一桶冷水。这刑罚是皮外伤,可是这桶水能出大事啊!”
“宸婕妤可有大碍?”韶煜川担心的说。
“皇上无须担心,婕妤只是寒气侵体,只要不再高热不退,便不打紧了。”元太医接着说,“幸亏皇上来得及时,否则真要出大事啊!”
韶煜川变了脸色。
元太医见韶煜川满脸不悦,就识趣地借煎药之名退下。
韶煜川气势汹汹地说:“皇后呢?若宸婕妤有什么三长两短,朕绝不轻饶。”
李玄武回答道:“皇后娘娘如今尚在嫣然殿,微臣这就去请皇后娘娘前来。”李玄武接着问道,不知是皇上是要在凝香殿见,还是承乾殿?”
“在她还没醒之前,朕是不会离开的。”韶煜川紧紧的握紧慕容馨婷的手,一脸凝重。
“是,微臣明白。”李玄武领旨退下。
很快,紫嫣端着一碗药进了寝殿。
韶煜川接过了紫嫣手中药,亲自喂给慕容馨婷。
嫣然殿的皇后娘娘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妃嫔们也并未退下,仍在嫣然殿正殿内。
李玄武一进殿,慕容玉就急忙问她慕容馨婷的情况:“她怎么样了?”
李玄武摇了摇头,“娘娘那桶水坏了大事呀!”
慕容馨婷往后退了几步,德妃扶住了她,“娘娘,您没事吧?”
慕容玉并不领情,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现在假惺惺做什么,本宫责罚宸婕妤时,怎没见你劝阻半句呢?还有你们,一个一个,都不知道阻拦本宫吗?”慕容玉就跟疯了一样,指着诸妃嫔说。
德妃觉得很无辜,自己的好心被慕容玉当做了驴肝肺。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后退了退。其她妃嫔也懒得跟慕容玉废话。
这种事还少吗?慕容玉责罚皇上宠妃乃是惯例。每次都有人劝她,但她从来没听进去过,出了事再责怪她人。
李玄武也没等慕容玉继续“训话”,直说:“皇后娘娘快走吧,皇上请您即刻前往凝香殿。”
慕容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虽说自己打人骂人的事数不胜数,但慕容馨婷是妃嫔中最倒霉,伤的罪重的。
很快,慕容玉、李玄武二人就已到了凝香殿。
李玄武先进去通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韶煜川冷冷地说:“带她去正殿,朕随后就到。”
“是。”李玄武出了寝殿,就带着慕容玉去了凝香殿正殿。
韶煜川面无表情坐上正座,慕容玉已经跪在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