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几副熟面孔。凤瑾怕事情闹开了闹到夕王府去被哥哥知道,气势也有一点点弱了。
“老大,我们回去吧,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既然有人给台阶,凤瑾也就顺势下了,离开时,凤瑾像只骄傲的小公鸡,倒是纪濡言生怕被认出来,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脯里的小模样才像是个落荒而逃的败兵。
围观群众目送两个姿态截然不同的小孩子出了拐角才又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娱乐岗位上。
拐角处,凤瑾一直往前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大,回府方向是往这边。”纪濡言停下来指了指反方向,提醒她走错了。
凤瑾瞥了他一眼,目光似是看白痴:“谁说七爷我要回去的。”
“老大,那咱们去哪儿?”
凤瑾一脸高深莫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吐出两个字,“报仇。”
说完,便不管纪濡言是否追得上,一溜烟儿便消失不见了。
等纪濡言追上凤瑾时,已经快接不上气了,他这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少爷哪里像这样劳累过?
纪濡言缓了缓,便看见凤瑾不知嘀咕着什么,一会儿抬头瞧瞧左边院墙,一会儿又瞧瞧右边的院墙。
“呆子,你能翻过这堵墙吗?”凤瑾指着左边较矮的那一堵墙,询问道。
纪濡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还是本着自家老大的话就是圣旨的原则乖乖回答:“不可以。”
凤瑾无语,“要你有何用?”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猪……算了,猪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己。
“过来。”
听到凤瑾的命令,小少爷屁颠儿屁颠儿地小跑了过来。
“蹲下。”
虽然莫名其妙,不过一向对老大言听计从的纪濡言还是乖乖蹲下了。
忽得感觉到右肩上一沉,接着左肩又是一沉,纪濡言再傻也明白凤瑾踩在他的肩上。
“起来,诶……慢点慢点……”
凤瑾指挥着纪濡言,自己则顺着墙一点一点往上,摸到了瓦片,她手臂用力一撑,大半个腰身便悬挂在院墙内的半空中。
小短手吃力地拉拽着一条晾晒着的大红布匹,一个用力红布被扯了下来,随着木杆应声而倒。
纪濡言哪里知道凤瑾在偷东西,听见一墙之隔的清脆的声响,小少爷猛地吓了一跳,身子摇摇晃晃地,一个不稳,二人也应声而倒,摔了个底朝天。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纪濡言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撑着起身到了凤瑾身边。
凤瑾本是疼得呲牙咧嘴,不过见这呆子如此有义气,虚弱地摆摆手:“让七爷我缓缓。”
纪濡言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目光瞥到了那张足以包裹两人还有余的大红花布匹,想到二人刚可是偷了东西啊,吞了吞口水,心虚道:“老大,你刚刚偷东西了。”
“偷什么偷,你老大我丢了张银票在那院子里,还是张大号的。”
凤瑾揉着手腕,想起刚刚手忙脚乱时丢掉的那张足够买好多布匹的大银票就肉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自从知晓她亏了大钱之后便浑身舒坦的呆子。
疑惑了半天也愣是没有想出来自己和这呆子有什么仇。
除了每天带他闯祸,隔三差五欺负他之外她好像真的没有得罪过这呆子。
纪濡言哪里知道凤瑾的小九九,肉乎乎的小手扣着脑袋憨笑:“老大,这颜色真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