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忆慈的身份,陈家的和清风、明月两个丫头都很好奇,她们这位夫人,年纪轻轻,却独身一人,没什么产业,但出手出奇的阔绰。三人刚来的时候,林忆慈就直接给她们每人里里外外做了两身夏衣,那料子,可是一匹二两半银子的杭罗,连里子都是用上好的杭细绫。她们一辈子连摸都没摸到这么好的衣裳!
一日三餐饮食更是不必说,粳米饭管够,顿顿带肉!反倒是夫人自己不喜欢吃肉,就爱吃些精致玲珑的小点心。有回陈家的做得玫瑰千层酥又漂亮又美味,夫人吃得高兴,随手就赏了支金簪给她!好家伙,估摸着有二两多重呢,都能买俩个陈家的了!
陈家的、清风、明月三人只知道夫人姓林,在这青谷山半山缓坡上的宅子,平日里也鲜少有人来,偶尔有路过的来讨口水喝,动不动就把穿着豆绿色杭罗衣裳的清风、明月当成了小姐,还把陈家的当成了当家主母太太,三个下人回回都得解释一通,倒是叫路过的村民咋舌不已,连丫鬟仆妇穿绫罗绸缎,那主人该是何等富贵?
符瑜是在两个月之后才回来的,林忆慈的胎已经将近七个月了,这两个月,大概是因为当初那碗堕胎药的影响,林忆慈时常见红。幸好符玲是个会医术的,她没出手时林忆慈不知道,她一走出,林忆慈才知道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是神童,虽然每次都凶险,但每次都被符玲给止住了。
虽然符玲医术也是了得,但是符瑜的到来才真正让林忆慈放下了心,无关能力,完全是年龄带来的优势。符瑜给林忆慈把了脉,神色严肃:“夫人这胎,我只能尽力,足月是不可能了,等再过半个月,立刻用催产药,不然您和孩子都保不住。”
林忆慈知道这胎只能早产,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她抿了抿唇,问道:“符瑜姑娘,御驾已经回京了?”
符瑜道:“再不回京,秦婕妤这胎就得生在路上了,只是,皇上调了齐国公大人为杭州知府,瑞贵妃病重留在昌平行宫休养,四皇子在昌平行宫陪伴,夫人,皇上不相信那几具尸体。”
林忆慈诧异:“为何?”
符瑜不答反问:“娘娘幼年是左手臂骨折过?”
林忆慈点点头:“骑马时摔的。”
符瑜叹了口气:“我找的女尸,左手臂上没有骨折的迹象,所以,皇上知道了,留齐国公在杭州,大概就是秘密寻找夫人的,这样的话,夫人日后想回宫,也是很容易的。”
林忆慈神色复杂:“如果不是那碗堕胎药,我这胎不至于七个月早产吧?”符瑜点点头,林忆慈闭上了眼睛,露出疲态,“等生下这个孩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