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驸马要是诚心想跑回家告状,难道跑这头不更近吗?”司棋笑着指了指刚才孙墨站的位置,“可璟驸马却是在茶馆滚了半圈,从那头出去的!”
“呃……”孙墨默默地为自己身高默哀了半秒:她居然完全没看见这茬。
“而且,璟公主那暴脾气,固然会为璟驸马出头,但……回去,璟驸马也自然少不了一顿好收拾,璟驸马再傻,也不会傻得真回家告状吧?
小孩子外面打架,回家还不忘藏着掖着,更别说,璟驸马这是偷偷来看听书小相公的!璟公主那醋性,那眼神,跟鹰儿似的,一瞅那说书的小相公,这没事都有事!家去,准得让璟驸马再少上一层皮,”
“……”司棋这么一分析,虽然角度不同,但不能不说,很有道理呢!
孙墨缓缓点头,心里却不想说更多,例如太女垂涎璟公主之事,又例如今日东宫侍卫跟着楚天白,其中必有猫腻等。
怎么办呢?
孙墨咬唇,正如司棋说得,她今天如果离开这茶馆,即使她身边的人离开茶馆,不坏事则罢,一段坏了太女的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孙墨——
一旦被怀疑,别说帮柳金蟾和楚天白,就是孙家满门小命都难保!
可不帮嘛……
孙墨眼珠子微微一沉,数秒后抬眼:
“司棋,你让高山和流水悄悄去东宫报信,就说……就说这边茶馆璟驸马和太女的小姑母抢‘听书小相公’不成,两边的人要打起来了——
只怕一会儿璟公主得了消息,两边都不得好,反让外人说是太女纵容亲戚,对璟公主不敬,这节骨眼,太女可千万要注意名声,别让中宫又趁机拿住把柄,斩了左膀右臂!”
司棋怔了怔,忍不住低低问了句:“东边……”人不是在吗?
“你认出哪个是东边的了?”孙墨立刻截断司棋的问话,故意拿眼瞅司棋的眼不放,“我可一个人都不认得!”认出来,也要说认不得!
“大人这是……小的立刻就去办!”司棋转身,暗想,大人果然是大人,这傻装得看似向东边表忠,其实是要给皇太女君报信,伺机三方搅混水才是真!
这头高山流水还没来得及奔出茶馆,下面楚天白也不知怎么就把那太女的亲亲小姑母惹恼了,太女亲亲小姑母仗着有人拉偏架,一手过去直奔楚天白的发髻,孙墨心里一急,猛得起身大喊:
“璟驸马!”
音没落呢,孙墨捂眼,来不及暗叫一声糟:身为东边人的她,如何能不站在太女亲姑母一边?真是没城府!
“大人,快!”大书童菊远则紧随孙墨声之后,猛拽了孙墨一下,“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孙墨提起袍子往下一路飞奔:“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息怒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