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哪个女儿……太女您的儿媳,也是。不仅自己跟着她娘一起闹腾,而且……而且还带着骁公主一起宫里横,前儿把程良娣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昨儿又将柳妃院里的盆景给砸了,太后还说小孩子小,都这么顽皮着长大的。还说……”
“还说宫里的皇女皇孙不都是这么长大的?说……说太女你儿时,还……还……”
太女一看人吞吞吐吐就急了:
“还什么?”
孙墨默默地敲敲自己脑袋:听这话就知不是好话了,还当众问啥?
“奴才……奴才不敢说!”宫人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人来悄悄问太女的竹马侍卫:“魏大人,外面那人已经快打死了——这……还要再接着打吗?”
“恕你无罪!”太女稍稍压住怒火,“说——不说,要你命!”
“太女恕罪!”宫人赶紧趴在地上,“奴才……奴才也是听太后说的!”
“想找死?”太女可没耐心。
“太后……太后说……说……”宫人抖成了风中的秋叶。
“来人给我拖下去!”太女耐心耗尽!
两位带刀侍卫立刻上前,直接一人架起这宫人各一边,就开始往外拖。
“奴才……奴才说……太后……太后说太女您……”宫人这次是真吓惨了,连哭带喊,“说您儿时……儿时还趴在璟公主窗外……想偷看璟公主……”
远远、远远地,孙墨清晰地听见了“沐浴更衣”数字。
不过大家都很默契,权当自己今儿是聋的。
“咚!”这次太女是真气发抖了,一手忍不住就握拳砸在了已掀翻了的桌下,然后:
“啊——”太女的惨叫应声而起。
笨死了,孙墨清楚地看着太女就这么神准地将自己的手砸在了桌沿。
宫人们纷纷涌上前:“太女……太女……”
“快传太医!”
“都给我滚——”太女大手一挥,踢开众人,就往内室走。
孙墨静静地等着闹剧结束,然后收工好回家抱老公孩子:一天天,这东宫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没事就找群亲随们来吼吼?
“太女,这大事尚未相商,难道……您还要放任那柳金蟾在那翰林院,继续这么为北堂家摇旗呐喊?”今儿挨了一顿好罚的太女太傅陆长青,忽然沉了脸低问又要孩子气般扬长而去的太女,“您可知你这是姑息养奸?
当初不假思索仅凭一时所想就莽撞决定,纵虎归山;而今已经养成祸患,难道还要再把她养大些?
什么是我们大周人都欠边疆战士们一条命?这分明就是告诉全大周的人,没有北堂家就没有大周,把你这个太女至于何地?”
陆长青说到激动处,还拍起了身前的桌子: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还不赶紧将这样的祸患拿下,你信不信,你现在看她颠三倒四,讲学疯疯颠颠,又唱又跳,三句不离风花雪月,毫无半点读书人该有的模样,但……
但全京城的多少少年男女,是怎么风靡于她?将她那些疯话奉为佳皋?
年级轻轻就如此能蛊惑人心,您信不信,她明日就是北堂骄、是怀王来日与您分庭抗礼的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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