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轻叹:
“想这两宫之争……朝廷会变成什么样!”不思量不思量,却如何能不思量?
“……”肖腾的大好兴致顿觉被一盆冷水兜头倒下,但……他是谁?他是肖腾啊,青梅竹马,又做了近四年夫妻……若是被这一点挫折就打败,他膝下就没五朵小金花了?
“那就且快乐时且快乐……人生苦短,与其担心明日如何,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再等和墨儿磨叽,肖腾估计等到明儿天亮都不会有结果,既然如此,干脆……
他直接就先压住了还在忧国忧民随便忧己的孙墨,以唇轻触墨儿的耳垂呵气:“太爷泉下还等咱们生重重孙女呢!”……
和谐时期……某只娇艳欲滴的大闸蟹爬过。
次日,阳阳高照。
因不可言明之原因不得不顶着一双熊猫眼应卯的孙墨,等不及她娘来招呼她今日之工作,她便已支撑不住地睡死在了她娘的屋内。
孙梅的眉头一直一直拢……最后,终于忍无可忍:
“墨儿……”第一声是轻唤。
墨儿没反应。
“墨儿?”孙梅不得不在其他人进屋前,又微微提高了些许声。
墨儿反应是有了,但她脑袋换了方向,还顺便拿手压住了耳朵。
孙梅深呼吸:“墨儿!”
墨儿依旧不动。
最后……最后……
“孙墨!”孙梅不得不直呼某人全名,吓得某猪“唰一下”站立了起来:“头儿——娘?”
“谁是你娘?”孙梅眼一横,最怕人说她徇私情的孙梅,赶紧给墨儿拉脸子,“你昨儿晚上,哪去了?”
“陪柳姐姐读书!”墨儿摸鼻尖。
孙梅垂眼,抱着那一垒书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书桌上,低头翻阅新书数本后,方又佯作不经意地问了句:“朝廷里的事,别让家里的男人知道!”
“……恩!”孙墨点头。
“尤其……尤其……你知道的!家里男人只要顾好家就成,知道多了,不但忙一点儿帮不上,没事瞎操心不说,还专帮倒忙!”孙梅继续低头着看书,一副话不是她说得模样:
“女主外男主内,老祖宗的话是有道理的!不该说切不可说,男人头发长见识短,遇上……什么事,无人时,和娘说就好!切莫节外生枝。”
“恩!”墨儿站着继续点头,其实她觉得吧,爹尉迟氏爱大惊小怪,她娘孙梅也没好哪儿去——丁点儿的事儿,就跟天塌了似的!
“还有……”孙梅又踌躇了好半日,方抬起脸,露出她这张短短半月,就明显好似老了十岁的脸,“随娘告病返乡如何?”
孙墨瞪大眼只一怔:要知道她娘辛辛苦苦几十年,为爬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三百六十四天半都在衙门里做事,余下半天,是她真病得起不来床了。
“娘……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现在说,已经太晚太晚了!
孙墨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娘吧,但……说什么呢?个中的利害,她孙墨还能有她娘看得明白?但临阵脱逃……柳姐姐和柳姐夫纵然不会说什么,东宫会作何想?湿了的脚是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