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快别说了,一会儿要让外面人听了去,传到柳姐夫哪儿,柳姐夫得多难过啊?
巴心巴意跟了你,你这节骨眼,倒不说与他同舟共济,却想撒腿走人,你对得起柳姐夫吗?不说远,给你养的三个大胖孩子,只说妞妞那行事那说话,三岁孩子的就有那气度,是你教的出来的?你说容易不容易?我和你说啊,你要以后要敢对我柳姐夫不好,或是三心二意,我孙墨第一个和你没完!”别说了,别再说了……墨儿懂!
墨儿立刻打断柳金蟾的话,人却默默上前,一边眼汪汪地看着柳金蟾飘忽的眼,一边拿手紧紧地握紧柳金蟾的一手,暗暗摇头,声却满是恼怒地呵斥:
“这节骨眼不思对策,倒在这自怨自艾,都要让我孙墨瞧你不起了。你怎么进了京城,就这么窝囊了呢?昔日在苏州也没见你这般鼠胆?”
柳金蟾寂然,第一次,她的眼在墨儿的眸底沉成一潭深水。
“多大点子事,不就一顶绿帽吗?你和柳姐夫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不当日还和我说过吗?这男人名节一事,唯一能让自己相公名誉受损的独有他妻主,你认定了,说还能和你论黑白?私定终身如何?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后还得是一段假话呢!就怕……”孙墨儿骂完,忽然又将话拉了一个长长音尾。
“怕什么?”柳金蟾故意问得急促,表示很着急。
“就怕……”孙墨儿将话故意说得欲言又止:“外面有人说……说……”
“说什么?”柳金蟾问得更加急切。
“外面有人说…………”墨儿眼神左右一个顾盼后,附耳悄悄将她刚想出来妙计轻吐而出,“说……说是东边……想……想占姐夫便宜?所以意欲借送你绿帽一事……看你懂不懂?像是有人说你,最是会来事,一见绿帽就知太女所求了……”说着,墨儿暗掐柳金蟾。
柳金蟾如何不懂!心底不禁暗赞墨儿这几年混了官场,果然是有长进了,居然这倒扣屎盆子的损招地都能想出来了——
暗叹自己还自喻多活了三十来年的人,而今竟不如一个小丫头了。
柳金蟾开始还不知要将这绿帽子之事如何掩盖过去,不想墨儿倒帮她先解答了这难题……既然墨儿都这么说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主意了!”柳金蟾的脸做凝眉严肃状,“可你大哥都是三个娃的爹了,她还惦记?”有人信?
墨儿摸鼻尖,表示:你自个意会!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了!”柳金蟾对墨儿露出一个“你放心”的笑。
墨儿撇开眼,微微放大声左顾而言他:“殿试……有把握吗?”不能没把握啊!
“七分吧!”柳金蟾其实也心里十分紧张,毕竟对手们的实力到底如何,柳金蟾心里还真没底儿,要知道她连省考都没考过,此番金榜题名,里面的猫腻多得北堂家都理不清,不管怎么说,她这次能会试头名,怎么想都像一个大坑,等着“请君入瓮”呢!
不是骑虎难下,柳金蟾真想今儿就打包回老家安心做个乡下地主婆,从此再不来京城这是非之地。
“那成,剩下三分,你就想……皇上是柳姐夫的大嫂!不求你最好,但好歹……你也挤个二三才好!”
墨儿心里替柳金蟾紧张,但据说其中不少都是东宫内定的人,仔细想想,未必都是真才实学的料,但既然柳金蟾头一试是以头名震惊朝野,那么……东宫再要动手脚,想来也不敢太露骨,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