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这时候开了口：</p>
“殿下，从太湖、常州来苏州府的两路人马，前者已于前日到达，后者昨日入住联络点。六名锦衣卫老手已带着内卫人马，开始着手调查。汪千户对此颇为清楚。”</p>
朱林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宅院。</p>
走到大堂坐下：“蒋指挥使，锦衣卫的联络点都是这么奢华么？”</p>
“回殿下的话，这是整个苏州一府八县探子查办联络的秘密总点。像这样的地方，每个大府都有一处。”</p>
站在一旁的汪胜见刚来的殿下，没有让自己说话。</p>
忍不住想：这是吴王对自己不满了？难道是因为没有出城接驾，还是在城门口受了那群不开眼家伙的气，心里不舒坦？若真是这样，过来这一关，那定然要整治整治一番了。</p>
“汪胜。”</p>
听到吴王的声音，汪胜急忙跪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p>
“殿下，小的在。”</p>
“不必动不动就跪。起来说话。”</p>
汪胜看朱林的样子不像是生气，心里也轻松了许多。</p>
这几年来，由于锦衣卫削减，出来京城外，驻地的卫所权利比之前小了不少。</p>
如今吴王殿下亲自出马，那就意味着皇上又要重用了。</p>
可要好好表现。</p>
“是，殿下。”</p>
“本王问你。关于府苏州知府许正飞，同知柳青海二人，你了解多少？还有为何此事锦衣卫不知，反到是折子先到了应天？”</p>
听到这话。</p>
汪胜顺记哭丧着个脸，大吐苦水：</p>
“殿下，如今朝堂忌惮锦衣卫。皇爷命令除了谋逆等大事，可以直接抓捕抄家外。其余的事情都不让我等参与。虽然有收集信息情报，但毕竟深入内院极难。再加之此事就在苏州府都没有什么耳闻，所以小的们在听闻风声后，也迅速出动调查。”</p>
“怎么，汪千户是认为本王不懂，还是好糊弄？”</p>
汪胜听到这话，吓得急忙跪下磕头：“殿下，小的不敢。说的句句实话。若有欺瞒甘愿受死！”</p>
“那你告诉本王，这八县一府有多少暗探。都分布在何处？”</p>
“回殿下的话，苏州府以前有三个总旗，共一百五十人。后来裁减两旗一百人。如今就五十人分管九处地方。实在是无法顾及。而此事，属下未曾听闻，否则早就送信入京了。”</p>
朱林看了一眼蒋瓛。</p>
“殿下，的确是如此。汪胜在臣手下多年，做事一直尽忠职守。”</p>
听蒋瓛这么一说。</p>
朱林脸上顿时缓和了不少。</p>
“原来如此，这锦衣卫是得重新复起了才是。不然，力量还是小了些，施展不开。”</p>
然而嘴上这样说，朱林心里清楚事情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p>
哪怕锦衣卫裁减了，既然留下了人手，那就是盯住了这些官员的。</p>
这个副千户汪胜如果不是同伙，那么就一定是收了好处。</p>
至于蒋瓛，到不可能是一伙，不过刚才也说了是他手下的老人。</p>
那就意味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难怪历史上在杀了蓝玉要被祭刀。</p>
这不就是已经拉起山头了吗？</p>
“殿下明鉴。”蒋瓛朗声道。</p>
“此番我等锦衣卫，就靠王爷你了。”汪胜见自己过了一关，心中不由高兴几分。</p>
朱林笑而不语，他在等对方讲话。</p>
兴许是感觉朱林的态度不对。</p>
汪胜这才恍然：“看我这脑子。一下想到王爷就要重振锦衣卫辉煌，都忘记刚才的话。”</p>
朱林也不知道对方是在自动过滤一些消息，还是怎么。</p>
这才说道：“殿下，这苏州知府许正飞，同知柳青海，原本是同一年的进士。平时在外人看来，关系还算不错。曾经都在山东、河南等布政使司为过官。”</p>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两年来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而发生了不快。有传闻是为了女子，也有传闻是为了别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就无从知晓了。”</p>
“许正飞性格沉默寡言，生有一子一女，柳青海则是比较洒脱、有二子一女。他们都有妾室。”</p>
朱林听到这话，越发肯定这汪胜有问题。</p>
说跟没有说一样。</p>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还是说这些写在册子上的基本信息，需要反复思考才能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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