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让他喝快酒就是想让他吐,连忙催促道:“快拿盂盘来,陛下快吐了!”
能在御前服侍的宫人多是机灵人,看李二喝酒呛到的时候就备下了盂盘,薛朗才刚开口,就端着盂盘飞奔过来,恰好接住小李的呕吐物。众臣也不嫌恶心,纷纷围过去一看,方才吞下去的蝗虫,已经被吐出来了!
薛朗看宫人拿水来给李二漱口,他又倒了一杯出来,道:“陛下,这杯可慢慢啜饮了。待半个时辰后,可饮些醒酒汤,以免明日宿醉难受。”
目的达成便干净利索的准备走人,长孙皇后道:“多谢驸马携酒进宫,否则,我等还不知该如何应对此事。”
薛朗道:“皇后过誉。说来,陛下身系天下,值此非常之时,当更加爱惜自身才是!陛下如此轻视自身健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当如何是好?烦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长孙无忌几个,也跟着表态。
李二这时喝了些烈酒,一张俊脸通红,已是有些醉意,不过,脑子却还清楚,闻言苦笑道:“众位卿家也是一片忠心,朕知矣,定不会再有下次。”
“陛下圣明。”
之后,小李酒醉被扶入后殿,臣子们只得告辞出宫。从立政殿到下马桥还有一段路,薛朗便与长孙无忌几个一道走。
长孙无忌道:“陛下如此,也是重压之下,担忧民情所致。关中干旱已然成灾,若夏收绝产,只怕会有流民,再加上蝗灾,民不聊生已可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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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接口道:“本来可调南方之粮入京赈灾,但是,薛驸马又预言南方会有水灾,若真如此……赈灾便难了!”
薛朗也是待过户部的人,对这几年大概的收成与花费,心头大概能估出个数字来。这几年,年年皆有打仗,钱粮花销极大,为了休养生息,朝廷又只能轻徭薄赋,还好前些年风调雨顺,积粮还有些,不然,朝廷若想赈灾,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但即便这样,赈灾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薛朗道:“南方的水灾,还要看波及范围,如果波及的范围不广,收成的影响会有些,但不会太大。前两年我在越州的时候,以及我家公主领水师时,曾引进占城稻,占城稻耐涝耐旱,太上皇在位时,又曾支持推广,在江南一带,播种的面积还算可以。只要水灾不是遍布江南,当有余粮能调入京中。”
“驸马此言当真?”
房玄龄连忙追问道。薛朗点点头,道:“薛某并非信口开河之人。丁忧在家的裴云昭,丁忧前乃是越州刺史,对于占城稻的推广,他最为支持,越州播种多是占城稻,房相公可细问于他便是。”
三人对望一眼,杜如晦道:“如占城稻真如驸马所言,那京中赈灾的压力变能小些。”
说着,几人分头行动,找人调查去了。
薛朗淡然笑笑,也不管三人的行事,自顾自回家去——
他家公主虽然没说,想来心里对二郎的事情是担心的,他要回去告诉公主,免她担忧。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他需要去统计调查一下,好方便他接下来的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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