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从宫外来,王显从内城入宫,自然比薛朗到得早。王显进殿,刚行礼完毕,李二便把杜淹的疏奏使人与他看,待他看完,问道:“红薯、土豆的推广,吾记得乃是由民部与司农负责,为何关中竟未做好?”
王显心思电转,面上恭敬的道:“回陛下,红薯、土豆的推广,当时奉太上皇敕令,原是由时任民部右侍郎的薛朗负责,臣等未曾插手,是故,对于详情并不知晓。”
李二看着他,没说话。长孙无忌、杜如晦等,隐晦地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李二又道:“你既已接任民部尚书一职,难道对于接任之前的事务,便一无知晓么?薛朗卸职,当初经手之人,当时遗留之文书呢?”
王显一脸尴尬,嗫喏道:“文书……臣刚接任,尚未来得及阅览,至于经手之人……”
王显说不出话了,他难道敢告诉圣人,当初薛朗在时任用的人手,皆被他以各种名目,要么闲置,要么贬斥,再无一人主事。难道敢告诉圣人,自原尚书裴矩去世,他临时接任后,干的最投入的事情便是打击异己!
李二面沉如水,盯着王显,责道:“你已接任民部尚书一职数月,为何竟对衙内事务一无所知?我记得当初幼阳被父亲委任为民部右侍郎后,不足一月便对衙内事务全盘掌握,各种情况一问便知!幼阳先前所仕者乃是平阳阿姐,入民部乃是调任,先前对民部一无所知。而你,一直便在民部任职,历经数年,为何竟不如幼阳一月?数年不如一月,可见你并未用心!”
“陛下息怒,臣回去立即补回功课!”
王显吓得汗如雨下,立即跪下请罪。李二正待继续责备他,宫人来报:“陛下,薛驸马到了!”
王显自然也听到了,身子立即一僵。李二冷冷扫他一眼,道:“宣进来。”
薛朗进来,先行礼:“臣薛朗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李二道:“幼阳免礼,平身。”
薛朗直起身子,看见跪着的王显,不禁一怔——
裴矩的葬礼,他也去参加了。裴矩待他挺好,裴云昭与他颇有几分交情,裴公去世,他理该去一下。
同是民部之人,王显自然也在。当时,王显是民部的代理尚书,又是衙内资历与呼声皆适宜的尚书人选,遇上薛朗,几乎是用鼻孔在看他,轻视之态一目了然,若不是顾忌薛朗的国公与驸马都尉的身份,尚知道礼法,只怕少不得冷嘲热讽一番。
如今看王显跪着,实话实说,薛朗暗戳戳的有几分开心。反正两人也不可能做朋友了,仇人落难如果还不开心,那人生还有什么事可开心的!
薛朗开心了,王显自然就无法开心了,但这是小李圣人与群臣面前,王显也无法做什么,只能暗自咬牙,希望小李圣人能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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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亲戚病逝,按照大理的礼俗,亲戚要陪着守灵,1日晚上守了一宿,熬了个通宵。2日回来,想说睡一觉起来更新,结果老了就是老了,从九点睡到今天早上十二点。。。。。今天三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