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平阳公主点点头,道:“引到客厅,待我更衣后便到。”
“喏。”
平阳公主回后面换了身衣裳,缓步往客厅去,厅内,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端坐在座榻上,听到侍从报:“长公主殿下到!”
连忙恭声行礼:“草民柴纮拜见长公主殿下,问长公主安。”
平阳公主右手轻轻一抬,道:“紘哥免礼,经年不见,紘哥风采更胜往昔,实乃幸事。”
听到平阳公主言辞间还念着旧情,柴纮的表情立即松快了几分,恭敬的道:“殿下过誉矣,草民已是满脸皱纹,鬓角添白,年近不惑矣。”
寒暄两句,柴纮道:“说来,草民理该早日来拜见,又唯恐唐突,便一直忍着未来。如今圣人诏令殿下总领江南水师,草民方才斗胆投贴拜见。尚未向殿下致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递上礼单。平阳公主朝初雪看一眼,初雪过去接过后又退到主子身后,恭敬的站立着。平阳公主淡然道:“有幸为父分忧,实乃本宫之幸,多谢紘哥。”
柴纮笑着道:“何敢当殿下之谢!说来,自驸马来越州,草民不敢冒昧,尚未拜见过,不知驸马可在府中,是否有幸得以拜见一番?”
平阳公主道:“真是遗憾,驸马尚在越州,未至台州,无缘与?紘哥一聚。”
柴纮状似遗憾的道:“是吗?那真真是遗憾。草民听说驸马得圣人敕封督农官,督管江南农事,我柴氏如今仅靠田产赖以生活,驸马能得圣人敕封督农官,想来应精通农事,若能得驸马指点一番,将不胜荣幸,感激之至。”
平阳公主眼皮都没撩一下,从容道:“圣人敕封驸马督农官,不过是督管占城稻之推广试种,并非总管江南农事,紘哥误会矣。”
“占城稻?可是前些时日船队带回来之新粮种?”
“正是。”
“原来驸马督管的是此事。”
之后,柴纮便不再提此事了,而是转而道:“前些时日殿下的船队回港,可是让吴地轰动不已。草民听说,船队归来,殿下论功行赏,就连普通的水手,也得了颗金豆子,出手如此阔绰,真真叫人羡慕。”
平阳公主不动声色,故作自豪的道:“船队远航,凶险异常,这一趟,我折损了不少人手,这些人以性命相许于我,我自不能吝惜奖赏。有功必赏,有过当罚,忠勇之人,更当重赏。”
柴纮赞道:“殿下行事一如当初,好生叫人佩服。说来,也不敢瞒殿下,如今我柴氏满门,只能以田地为生,无有甚来银钱之产业,家计十分艰难。阿统进京,又花费需多。我柴氏虽不复当初兴旺,然在这吴地,还算有几分人望,若殿下有用得上之处,柴氏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之。”
平阳公主顿住,抬头定定的望着柴纮,厅内一时寂静无声,柴纮不敢与她对视,连忙低头。就听平阳公主道:“若说用人之处,现时便有难处。”
柴纮低着的脸孔漾上一丝欢喜,连忙道:“草民愿为殿下解忧。”
平阳公主问道:“柴氏在杭州,田地有几何?”
柴纮一顿,苦着脸,语气十分可怜:“不敢瞒殿下,柴氏在杭州,田产不过千亩,然尚有族人要养活,日子十分拮据。若哪年欠收,族中便要有人饿肚子。”
“哦,竟如此拮据?”
“便是如此。”
柴纮的语气可怜兮兮的。平阳公主顺势道:“既如此,莫若来年春播时候,拨出七百亩试种占城稻吧?”
柴纮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