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昭道:“见过驸马,云昭冒昧,不若你我二人以表字互称如何?”
薛朗道:“如使君不弃,便如此吧。”
裴云昭欣然应允,道:“近日景晰忙于政务,无暇分身,不知幼阳安顿得如何了?”
说着,举目四顾,看倒出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房梁已经架起来,正在砌墙,等墙砌好,挂上屋顶的瓦片,房子才算盖得差不多。
薛朗道:“多赖景晰关照,一切还算顺利。不知景晰今日来有何吩咐?”
裴云昭:“吩咐不敢,我此来乃是有事请教幼阳。”
“请讲!”
裴云昭这才娓娓道来——
说是想请薛朗指点酿酒,但是,其实府城的酿酒作坊一切都还是零,就连酿酒的师傅也是刚遴选好。裴云昭今天来就是想请薛朗去选一个适合建造酿酒作坊的地方。
薛朗一听,连忙道:“既是要选建造作坊的地方,请景晰稍待,我准备一下这便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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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昭点点头,看薛朗回转帐篷去——
此时天气还炎热,这样的季节住帐篷可不是什么好享受。裴云昭心中一动,想去看看薛朗的住宿条件便举步跟了过去。
薛朗就是回帐篷收拾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让长俭装到书箱里带上。帐篷的门帘敞开着,帐篷内的东西十分简单,最显眼的是摆放在门口的那章简易书桌。
裴云昭一进去便看到书桌上摊着的画,眼光一闪,上前几步,站在书桌上看了起来,只看了一眼,面色一变,惊声问道:“这画……好奇特的技法,不知是何人所画?”
薛朗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拙作,学艺不精,惭愧。”
裴云昭站在画旁便不动了,口里赞叹道:“竟是幼阳之作……好画!幼阳忒谦矣。这画中人……是长公主吧?”
整个大唐,长公主唯有一人,便是他最心爱的公主殿下。薛朗眼神一柔,点点头:“就是平阳。”
裴云昭眼神熠熠生辉,赞道:“观此画便如公主就在眼前一般,栩栩如生。公主……”
突然顿住不语,扭头看薛朗的目光,颇为奇特。
薛朗被看得莫名,裴云昭可惜的道:“若幼阳画的是旁人,景晰今日怕是要忍不住索要一幅了!可惜!”
薛朗画的是平阳公主,那是他的妻子,作为外男,裴云昭自然无法开口讨要。他一脸痛惜的表情,深深看了一眼后便一脸肉痛的放下:“罢了,不能再看矣,再看只怕将忍不住索要了,幼阳,我们走吧!”
薛朗笑着点点头,叮嘱荷香等墨晾干后记得收起来,然后便与裴云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