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忘记扯下蒙面巾的后果就是,跑了一段就被侍卫拦下来。
薛朗无语的扯下面巾,刚张口要说话,一阵风刮来,下意识的赶紧闭眼、闭嘴,但是,头上、脸上、身上已经落了一身灰尘,这对一个爱干净的人来说,真是凄惨至极。
薛朗欲哭无泪的望着拦住他的侍卫,就看着,不说话。侍卫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挤出一个笑脸,道:“原来是薛驸马,圣人等着您呢,快去吧!”
薛朗叹了口气,面巾也不蒙了,就这么顶着灰尘过去,行礼登上圣人的车辇,圣人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惊奇的问道:“贤婿何以如此狼狈?”
薛朗一脸“圣人你在逗我吗”的表情,一板一眼的回答:“刚才路上吹的灰尘。请圣人恕微臣失礼!”
说着,解下头上的幞头,重新从怀里抽出一块备用,正想自己胡乱裹一裹,看不下去他笨拙的平阳公主伸手帮忙:“让我来罢。”
安然坐着让平阳公主给他裹幞头,圣人笑眯眯的摸着胡须道:“老夫的平阳,是不是很好?”
薛朗郑重点头,认真道:“不是很好,是非常好!”
这话说的,惹来平阳公主的一瞥,圣人却听得十分满意,摸着胡须笑得十分得意。
马车上就三人,圣人、平阳公主、薛朗,待薛朗整理好仪容,擦了擦手,平阳公主摸出一副扑克,然后三人一块儿——
!
当然,名儿不叫这个了,改了,薛朗这取名苦手,给改了个斗牌的叫法,十分的马虎了事。
洗牌!
发牌!
代表地主身份的明牌发到圣人手上,圣人满脸肃穆:“叫牌!”
平阳公主看看手里的牌:“不叫!”
薛朗看看自己的牌:“圣人,如果您不要,那底牌就我要了!”
……
到下午到达仁智宫时,薛朗面前已经堆了一堆铜钱,他还满脸笑的朝圣人和平阳公主拱手:“承让,承让!”
这情商也是没谁了!
平阳公主看看父亲,用看似低声,其实圣人也能听到的声音对薛朗道:“你不会让着父亲些?”
薛朗道:“圣人刚学,输了不奇怪啊,打,圣人练不出技术的!”
理由好充分,平阳公主十分无语。
倒是圣人眼里有了笑意,道:“罢了,我的平阳果真是有驸马的人了!”
“阿耶!”
平阳公主不依的叫了一声,眼里隐隐有着笑意。
圣人大笑,还叫人给薛朗拿来个木盒子,让他把所有铜钱都装了,留待下次再玩。薛朗笑嘻嘻地致谢后,捧着装满铜钱的木盒子,笑道:“一般来说,赢家要请客的,今日旅途劳累,圣人请安心歇息,待有机会再补上吧。”
“好!那老夫便等着额。”
圣人笑着进宫去。
像仁智宫这种一般用来避暑之用的行宫,一般称作夏宫,多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绿树成荫,碧水环绕,比之长安清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