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穷则变,变则通。用大白话说就是人都是逼出来的!为了自己的胃着想,也为了对自己的健康负责,薛朗也是蛮拼的。
还没从衙门口下班回家,就把万福支使出去,让他直接去府里账房拿钱,二话不用说,先去西市给买两个红泥小炉子去。
于是,第二天一早,薛朗来上班的时候,是骑马来的,马车拿去运东西了。红泥小炉子,搭配小炉子使用的烧水壶、锅等,还有一袋子炭。
不过,等长俭把东西搬进去的时候,章安之脸色有些古怪,小心的看薛朗一眼,直接躬身行礼:“属下向薛侍郎请罚!”
薛朗心中一动,问道:“章郎中为什么要请罚?请解惑!”
章安之低着头,恭敬而又严肃的道:“薛侍郎初到任,于民部各处皆不熟悉,昨日属下应当带着薛侍郎四处看看,熟悉一番。是属下疏忽!”
说完,还看了薛朗让长俭、万福搬进来的红泥小炉和炭一眼。薛朗一看就明白了,问道:“衙门有炉子?”
章安之腰弯得更低了:“回薛侍郎,在最北边的廊坊置有火炉,供民部同僚们热饭菜之用,也可提供热水。”
没人告诉过他这件事情!难怪刚才让人搬东西进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眼神、表情都比较怪异。所以,这是第一天来就被下马威了?
薛朗没说话,望向章安之,章安之的腰又更低了些,再弯下去就成九十度的大礼参拜了,这种大礼显然薛朗受不起。
薛朗起身,扶起章安之:“此事我知道了,与章郎中无关,自然也不用请什么罚。说来,我还应该感谢章郎中的指点。”
章安之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表情依旧保持着恭敬:“不敢,是属下做事不周。”
薛朗道:“说了与章郎中无关便是无关,我为人历来爽快,这事便就此揭过如何?”
章安之一听,自然是允的:“喏。”
薛朗点点头,道:“不如章郎中把诸如此类的事情,与我说说如何?对了,中午就不用让家里人送饭了,如果不嫌弃,就与我一起吃可好?”
章安之立即道:“多谢薛侍郎,那属下便叨扰了!”
“无妨。”
说完,薛朗让一脸不知所措的长俭把带来的东西安置好,完全没有让人送回去的意思。章安之看了也没说什么,在一旁也没走,而是事无巨细的把民部的事情细细地向薛朗介绍了一遍。
在何处生火热饭菜,在哪里取炭,应该找谁,水房的开水一般什么时候好等等,全都是一些生活方面的细节,全都向薛朗介绍了一遍。
说完后,章安之恭声问道:“薛侍郎可还有何不明之处?”
薛朗摇摇头,笑道:“章郎中说的如此详细,我哪里还有不明了的。以后都在一起做事,有什么不明了的地方,再向章郎中请教便是。”
“不敢,不敢,有何吩咐或是不明之处,薛侍郎尽可使人来问属下便是。此外,侍郎可称属下安之。”
薛朗爽快的道:“行,以后便称你安之吧。”
“喏。”
说完,章安之便欲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去,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来:“薛侍郎,属下这里还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
章安之似乎有些犹豫,咬咬牙方才低声道:“左侍郎出身于太原王氏一族。”
太原王氏?那不就是号称“不王而王”、“五姓七望”里的王氏!
薛朗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多谢安之。”
“不敢,属下只是尽到本分而已。属下先出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