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李弘节到达苇泽关!
韩进率领吏员相迎,公主府的属官,如柳女官、薛朗都没去——
公主府的吏员中,从苇泽县本地聘用的,都留下并入苇泽关,从京城追随平阳公主而来的,自然是跟随她回长安。
薛朗虽然是刚聘用的,但已在圣人那里挂了号,身上又有郡公爵位,李弘节也不敢用他,自然也是要去长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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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节还算规矩,到苇泽关后,便着人递上名刺,请求拜见平阳公主。平阳公主把名刺放下,道:“告诉李弘节,让他今日好好安顿,待明日我再见他。”
“喏。”
侍从出去传话。平阳公主略沉吟一阵,道:“传苏寒过来,我有话问他。”
过了一会儿,苏寒被传来——
“见过殿下。”
“苏医令免礼,请坐。”
苏寒在蒲团上跪坐下来,眼巴巴望着平阳公主,完全不懂为什么会被传来。平阳公主道:“今日传苏医令来,乃是为了薛咨议之病情。心血耗损之症,我也曾听过,严重者可影响寿数。幼阳之病症已到何种程度?”
原来竟然是为这个。
苏寒道:“若是问薛咨议之病情,请殿下放心,薛咨议病情算不得严重,且人尚处于壮年,底子好,只需精心调养一段时日便好。”
平阳公主点点头,道:“开春之时,薛朗来到苇泽关,晕倒于荒郊野外,刘正春诊断说薛朗应是伤了元气,虽然休养数日便康复,苏医令你看,此事可有影响?”
苏寒道:“回殿下,此事我也听说过,还曾找刘医令问过当时之脉案,就属下观之,此事虽有影响,但薛咨议正值壮年,来苇泽关后,少有劳累之时,影响不大。属下推测,病因应是陈年旧事。往年薛咨议应是经历过一些大悲之事,肝气郁结,影响到脾脏,以致有心血耗损之症。近日略有征兆,应是受了什么刺激,调理一番便无事,毕竟,薛咨议还年轻,身强体壮,不至于有大碍。”
“竟是这样……”
平阳公主默然无语,想起薛朗曾经说过的只言片语,他父母之事,以及那天她对他动怒,所以,这些便是病因么?
平阳公主沉默一阵,又问:“以苏医令看,幼阳今后当如何调养?”
苏寒想了想,道:“回殿下,依属下看,薛咨议的病症算不得严重,因为发现得早,且人尚年轻,所谓是药三分毒,服食太多并非好事。所谓心血耗损之症,根本上来说还是气血耗损,平日注意强身健体,偶尔可服食些补气益脾之物便可。薛咨议年轻体健,补益之物多阳气重,服食太多,并不适宜。”
平阳公主点点头,道:“多谢苏医令解惑。不过,今日之问,本宫希望只你知我知便好,苏医令可明白?”
说罢,目光灼灼的看着人。即便心性单纯如苏寒,也本能的领会到威胁之意,赶紧点头:“苏寒明白。”
平阳公主满意的颔首:“劳烦苏医令跑一趟,初雪,把我库中新得之药材,分一份与苏医令,赠与苏医令,望苏医令仁心仁术,救死扶伤,如能用上,也是平阳的一番善意。”
苏寒在心里偷偷擦擦汗,恭敬道:“多谢殿下,苏寒便厚颜收下也。”
之后,苏寒便退出来,看时辰已晚,便没再回医寮,而是直接回自己的小院。回去没一会儿,就收到公主使人送来的药材,看着那些上等的人参、黄芪、何首乌等药,苏寒暗自道,被公主威胁一次如果有这种好处,其实也是值得的。
不过,往日只觉得平阳公主高贵清冷,虽不可亲,但胜在端庄持重。今日才体验到公主殿下的迫人之处,薛幼阳还经常跟公主殿下议事,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