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建成关心了平阳公主的伤情几句后,又与韩进寒暄,寒暄完,笑看着薛朗道:“薛郡公,长安一别,薛郡公可还安好?”
薛朗连忙行礼答道:“多谢太子动问,下臣一切安好,能吃能喝能睡,最近冬歇,事务少,眼见着都长胖了。”
这回答耿直的!
太子略作端详,笑道:“是比长安时丰润了些,不过薛郡公身形硕长高挑,仪表堂堂,丰润些更好。”
薛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笑着拱拱手。
慰问完文臣,太子又转首望向武臣,当先搭理的却不是叶卿和马三宝,而是董司马,太子笑问:“长安一别,已有经年,董司马风采依旧,我见了心中甚是欢喜。”
董司马一脸激动,与有荣焉的表情,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太子贵人事忙,竟然还记得卑职,此乃卑职之荣幸也。卑职已然老矣,难堪将军大用,太子却英姿勃发,风采更胜往昔。”
这话说的,薛朗连忙看公主殿下一眼,公主殿下端着杯盏的手,连顿都没顿一下,眉毛都没动半分,目不斜视的注视着手中之杯盏,似乎里面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似的。
自己的属下当着她的面拐弯抹角的给太子告歪状,说阴阳怪气的话,公主殿下都能不动如山……好吧,薛朗承认自己输了,太大惊小怪了,要淡定。
太子看平阳公主一眼,笑道:“董司马过誉也,我也即将步入不惑之年,哪里还有更胜往昔之说。”
董司马谦卑的道:“卑职所言皆属实,不信太子问问韩长史,可是如此。”
躺枪的韩进只得笑道:“董司马所言皆实,太子确实风采更胜往昔。”
说完便闭口不言,唯有太子与董司马还在笑谈长安往事,颇为相得的样子。
待太子慰问完董司马,方才转首望向叶卿,问道:“这位便是率领边军抗击突厥之猛将叶卿叶子鸣否?”
叶卿行礼应道:“禀太子,正是末将,末将叶卿见过太子。”
太子道:“叶都尉快快免礼,叶都尉此战之风采,即便我领军在外也有耳闻,盼望一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叶卿被太子这么夸赞,仍保持着恭敬地扑克脸,一板一眼,偏又满复诚恳的道:“太子过誉,此役之所以能大胜,乃是将军统领有方,叶卿不过是听命行事。”
“叶都尉过谦也。”
太子几乎把公主的府僚都夸赞了一遍,遇到认识的,还跟人叙旧一下。然则这么多人中,除了董司马略显激动,其余人等都保持着恭敬有礼、不卑不亢的姿态。
平阳公主也不多言,就那么淡定的看着太子殿下长袖善舞,既不惊讶,也不难过,冷静安然一如往日。
太子今日刚到,舟车劳顿,需略作安顿,欢迎的饮宴明日才举行。欢迎会过后,府僚们便散了,独留下太子与平阳公主兄妹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