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般投机取巧吗?”</p>
有把清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微微响起,那声音听着好像是多情人在你耳边呢喃,又似乎离得很远,很远,远到好像在天边对着你喊话。</p>
岸沙罗的身子微微一震,快速扭头就看,却见四下茫茫,哪里有什么人,他高声道:“前辈是你来了吗?”</p>
那声音道:“我一直都在,也看到了你刚才的狐假虎威。”</p>
岸沙罗说道:“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在我之上。但从他一开始派两个小的过来试探我武功开始,我就看明白,他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小人。所以,我并不着急,只要做出自己被打不能还手的模样,让他心中得意,然后再吓他一跳,踢他两脚,自然就能把他吓跑了。这虽然是狐假虎威了,不过我觉得行走江湖,武功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随机应变也很关键。”</p>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微微叹息道:“你说的很对,人生在世,并不是武功高,就什么都能如愿的,你很好,年纪轻轻,但却又如此机智如此沉着,处事有大将之风。难怪田中康城会将重担托付给你。而神谷孝太郎也真的被你请的出山,还派你来找我。”</p>
岸沙罗恭敬道:“前辈垂见,岸沙罗感激不尽。其实前辈,一直都默默的俯视大日本国运,岸沙罗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前辈已经都知道了一切。”</p>
那声音幽幽道:“唉,你不必谦虚,你做到了,整个日本都没有能做到的事情。年轻人,你是日本的骄傲啊。”</p>
说话间,竟不知从哪里慢慢的,冒出一片大雾,在那雾色中,却有一白衣女子,飘忽洛神,若隐若现。</p>
你仔细去看他,却好像在那雾中没有这个人,你若是觉得没有这个人,她又好像是实实在在在那里。恍恍惚惚,没有人能找得到她的确切位置,也没有人真正看的清楚,她的样子,她就好像是那镜中之月水中之花。</p>
甚至是岸沙罗跟随着她多日,却依然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人,假如一转头,他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容颜,更不要奢望看出她多大年纪。</p>
这个,就是传说中守护日本国运的王朝守护者。每当日本遭遇巨大劫难时,她就会出现。</p>
但她到底何时会出现,又何时会消逝。</p>
她平时又在哪里,从来没有人知道,也从来没有人找得到她。她的存在就好像一个迷,但就是这个谜,带给了日本人的心中,最坚定的信念。他们相信,只要有她在,日本的武道就会常胜昌隆。</p>
“我们走吧,我现在还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p>
一阵淡淡的薄雾弥漫过这条小巷,当雾散去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看到岸沙罗和那个女的。</p>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p>
这时,广场中央,又走过来一个人,他的表情哀伤,身穿黑衣,似乎心中有无限的痛楚说不出口。</p>
“渡边一郎…”</p>
来人居然是渡边秀树的父亲,山口组名义上的组长大人。</p>
那渡边一郎走到曲勇面前,昂头道:“我也要请柬,我要一封请柬。”</p>
“一封?我为什么要给你?!”曲勇冷冰冰的看着他,他知道渡边为什么哀伤,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上最痛楚之事,难怪他如此憔悴了。</p>
渡边秀树咬着牙,道:“因为我要进去看看,我儿子是为了什么人死的,他苦心经营的决战又到底是怎么样的,他看不到了,我要睁大眼睛替他看着。”</p>
曲勇冷淡道:“这是你的事,对我没有说服力。”</p>
渡边一郎道:“你想要怎么样才肯给我一封?”</p>
曲勇道:“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你该知道我们并不是朋友,我甚至恨不得看到你伤心。”</p>
渡边一郎点点头道:“你想要为师报仇,现在秀树已经死了,你的仇,我来还。”</p>
曲勇道:“你来还?你怎么还?”</p>
渡边咚咚咚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赤红着眼,犹如野兽般吼叫道:“这是利息,我一定会还给你。”</p>
“三个响头,这个利息也太大了。”曲勇忖道,“难道渡边秀树真的死了?就算是割了我的脑袋,我也不相信,卑鄙精明如他,会就这样死了。”</p>
如果他没死,渡边受这么大的屈辱,所求的又是为什么呢?</p>
“我可以给你一封请柬,但是……”</p>
渡边一郎道:“但是什么?”</p>
曲勇道:“但是我要见到渡边秀树的尸体……”</p>
渡边一郎一怔,道:“这…恐怕……是不可以的。”</p>
曲勇道:“怎么,人死如灯灭,我送一程也不行?”</p>
渡边一郎道:“小儿,小儿的遗体已经焚化了,曲君想要一见怕是……”</p>
曲勇道:“焚化?这般着急?”</p>
渡边一郎道:“他是少年夭折,当然不能放在家里停留,否则会死不安宁啊!”</p>
这个理由显然很勉强,但曲勇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摸着鼻子,道:“可惜,可叹,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可以给你一封请柬,请后天准时前来观战。”</p>
“一定到。”(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