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跟阿南醉意淋漓,谈得起劲,又打了两盘台球,关系是越来越近乎。虽然一个是北方人,一个是香港人,风俗习惯都不相同,但这并没有舫碍两人的交流。
在打第三杆的时候,杨静拿着一部手机下来找到他们,对阿南说有电话找他。阿南把杆靠到墙上,先看了看来电姓名。林小虎注意到,他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拿着手机对我道:“兄弟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说着迈步出门,进了外间的的工具室。
工具室跟娱乐室之间没有明显的隔断,只是用一排货架子档在中间,隔得了视线却隔不断声音。但林小虎知道,阿南既然没当着自己的面接电话而走到隔壁,隐藏含义就是电话不方便给外人听。因此就不好一动不动的,那样子好像在偷听人家电话。
林小虎笑着对杨静道:“你陪我打完吧?”
杨静倒没推辞,只是谦逊的道:“我打的不太好,你要让着我呀。”说着拿过一根短杆,打起了阿南刚才戳的花球。
阿南球技很棒,刚才打了两杆,全部大比分获胜,且让林小虎心服口服,杨静接杆戳起球来,其姿势眼神居然也跟阿南一样的老练,砰砰两声响过,已经入袋三球。其中一杆打进了两个。这让林小虎惊叹不已,看来杨静一定学了老公的台球技术,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
林小虎一心跟杨静打台球,而阿南在工具室打电话的声音也不大,因此直到他打完电话过来,林小虎也没听到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杨静见他回来就不打了,把短杆放到一边,道:“你们继续玩吧,我上楼洗个澡。”阿南脸色郁郁的点点头。
等杨静走后,阿南却没有拿杆跟林小虎继续打,只是站在台球案子边上发呆。林小虎看得出,他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但他既然不提,也不好主动去问。毕竟他是外人,有些事情不好主动张嘴的。
林小虎不想打扰他考虑事情,就说:“我有点困了,先回去睡啦。”
阿南茫然抬头,对着他连连点头。
当天晚上林小虎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梦到许多美女,但一个都不认识,还梦到一个人面猴身的怪物,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之后半夜根本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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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床,到外面洗漱后碰到杨静,聊了几句才知道,阿南早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怎么会那么忙。
简单吃过早饭,林小虎跟杨静都没什么事,杨静就带他去树林还有河边散步。之前两人都没说话,但走着走着,杨静忽然叹了口气。
林小虎疑惑的看向她,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就问道:“你怎么了?”
杨静摇摇头,又是一叹,道:“原来以为,到了美国就能享受平静的生活,哪知道我们想错了。也许,我们选错了国家。”
林小虎听着这话似乎有点深意,她夫妻俩想在美国过上平静的生活,言下之意,她们之前在香港过的是不平静的生活了吧,同时,现在美国的生活也变得不平静了。这倒让人颇费思量。阿南与杨静看上去是对很普通的华人夫妻啊,生活理应安定无忧啊,怎么跟不平静挂上钩了?
林小虎倒有心多打听打听,但又怕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于是只能把好奇藏在心里。
杨静也没再透露更多的事情给他。
两人闷闷的沿着河边走了一段路,杨静还带林小虎到了他晕倒的地方。那是阿斯特河水势较为平稳的一段河滩,河边遍布大卵石。杨静告诉他,当时他就上半身倒在河边的鹤卵石滩上,下半身泡在水里,晕迷不醒。
林小虎暗道浇幸,如果当时晕倒的姿势是反的,那自己现在早就成了孤魂水鬼吧。
在吃午饭之前,阿南开着他的宝马车回来,车里还坐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头,看样子也是个华人。
阿南把老头带到客厅里介绍给林小虎认识,林小虎才知道这位性黄的老头是位老中医,据说跟佛山黄飞鸿还有点血缘关系,让林小虎大大惊讶了一番。
黄老先生给他号脉,又仔细检查了他脑后的伤势,详细询问了林小虎一些个人感觉什么的,最后摇了摇头,表示对林小虎的失忆无能为力。同时他也向阿南夫妻表示中医在治疗失忆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去看看西医的好。当然,西医也未必一定就能治好。其实多大一部分还在于林小虎本身的自我恢复。只是这个时期可长可短。有的人三年五年就能恢复所有的记忆,有的人一辈子也恢复不了。黄老建议阿南夫妻,最好找到一些可以还原林小虎记忆的人或者物,通过刺激林小虎的脑细胞来唤醒记忆。
但这一点连林小虎自己都做不到,何况从河边把他检回来的阿南夫妻?
阿南与黄老在家里吃过午饭后又匆匆离去,剩下林小虎跟杨静守着空房。
这样枯燥无聊的日子过了三四天,这天阿南回来告诉林小虎,说联系了葛兰素史克公司在费城分部的某位脑科专家,那专家听了他的病情后很感兴趣,愿意给他诊治一番。阿南问林小虎什么时候方便,跟他一起去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