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玑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央,胃里翻江倒海,陆玑趴在地上不顾一切的呕吐,呕到只能倒苦水。
亲眼见识了战争,陆玑所有的幻想随之破碎,那个脑海中鲜衣怒马的将军与死去的同袍一同消逝于烈火,化为碎片。
霍邪抱着一坛黄松高赏的烈酒一屁股坐在陆玑旁边,将酒坛递给陆玑,轻言道:“来点?”
陆玑默默的结果酒坛,狠狠闷了一口,辛辣的烈酒入喉,火辣的感觉穿透心腑,陆玑狼狈的咳嗽着,随之又闷了一口,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干哈呢?”霍邪一把抢回酒坛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咋滴,要把自己灌死啊!”
“霍爷,”烈酒的后劲极大,陆玑借着酒劲尽情宣泄着情绪,脆弱的流着泪抽噎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霍邪瞥了陆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为啥对你这么客气吗?”
“为什么?”陆玑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个读书人,你能拿起武器来到这儿和蛮子干,你就值得我的这份尊重。”霍邪同样闷了一口烈酒。
陆玑从未经过世事的敲打,一贯的养尊处优让他此时格外的脆弱,“可是霍爷您也是读书人,您能单骑枭首取敌将,可我、可我连追出去都不敢。”
霍邪笑了笑,轻拍陆玑的肩膀说道:“陆啊~我第一次杀蛮子时比你强不了多少。”
“我家是在辽东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里,那年蛮子杀入辽东,洗劫了我们村子,三百多口子人一个不剩,我当时上山砍柴躲过了一劫。”
“我在山上远远的看着蛮子来了,当时我没敢下山啊!要是当时我敢下山报信,兴许……”
霍邪又强闷了一口烈酒,呼出一口浊气“这酒劲真大,把老子眼泪都给辣出来了。”
陆玑看着霍邪有些发蒙,他没想到霍邪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抽了抽鼻子,“霍爷,我怎么才能成为你那样?”
“成为我这样?”霍邪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成我这样?”
“我想像你一样,取敌首级,多杀几个蛮子!”陆玑的少年心性展漏无疑,如同小迷弟一般看着霍邪。
霍邪有些无语,不过随即一笑,冲着陆玑说:“老子当兵就是为了收复辽东,希望有一天能再回俺们那旮沓,你呢,你为啥参军?”
陆玑想了想,望着远处的篝火说道:“我爷爷是大官,我爹也是大官,我在他们旁边做什么都不会被承认,所以我想证明自己,只不过被我爹坑了,来这里当了个大头兵。”
霍邪看着陆玑愣住了,你这是啥家世啊?来当个大头兵?不过也因此霍邪对陆玑又多了几分敬重,将酒坛再度递给陆玑。
“干了它,今后咱爷们就是兄弟了。”
陆玑接过酒坛,二话不说“吨吨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