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不在,卢临还在念想她离去时洒脱大气的背影,此女的确令人刮目一看。她的尊贵气质,仅仅只是与碎寒王某些不同尔尔。卢临叹息,好的……都到他人手中去了。
碎寒王趁势也将其他人都退下。
众人齐道一声“是”,片刻之余,殿上便回复宁静。
碎寒王将他扶坐回床沿,沉吟了下道:“昨日,孤王以为你有话要讲,可结果,你一觉睡到大中午,那今日呢?”
卢临在看着对方时,眼神里非是无情无采,而是一种深邃可怖的空洞,换言之,里面是不盛载着任何东西。随而又平视前方,一只手扶在红檀床木边沿上,简略道:“有。”
碎寒王轻“哼”一声道:“按理说,面对孤王,你是应有不尽恨意才对,但你现下却表现的如此安逸。
让孤王先猜猜,你大概心里是在想,侥幸扳回一局。”
卢临见他猜到这点上,为不让他径情直遂的猜下去,假意道:“自古至今失掉了国家的君主,下场都是很惨的,而我却贪生怕死,为了苟且活下去,只得跪求大王的臣属放过一马,而今却意外又得大王宠幸,突然让我觉得,可以不必阶下为奴百般累苦,便觉得,这也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啊。
所以想到这里就自然而然的安逸了下来。
大王可以放宽心,我别无他求,只想安安静静过完余生。”
只要不让他在此事上纠缠谈论,便可以拖一日算一日,直到把伤势治愈,朝政上的事才能慢慢细算。至於他如何埋在心里猜疑那都随他。
碎寒王食指习惯性轻轻划过自己有型的一字胡,若有心思的似冷似笑道:“你的那些大臣可是在押往碎寒国的路上啊。
还有你身边的那两位大将,据说当日也是半死不活,这里可以透露你一个详情,他俩负着重伤在追兵下逃走,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逃不出生天的。”
卢临眉目一阖,双拳一握,浑身颤抖。
知道他告诉自己这些,一来是暗示自己放弃逃走的心思,二来是暗示自己的国道形式,已经彻底压在他的五指山下,若自己敢在碎寒国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是个个妥妥的牺牲品。
卢临咬了咬牙,只恨自己身体一时不能完全康复。强忍着,调整了心气,随和道:“反正他们於我而言,已然无一用处,就算大王仁厚不杀他们,他们也只是一介庶民而已。”
一介庶民不惊世又不骇俗,又掀不起大风大浪。
碎寒王冷木的凝视着他道:“所以孤王,才看在爱姬的面子上,不杀他们。而只是欲将他们软禁,还管教颐养天年。”
卢临心底一横,默默发狠,看来定要在最短时期内调理好身体,务必将修为提上来才行。可是找谁帮忙?这宫中只有他的人……
卢临恭顺的样子道:“谢大王仁慈。”
那些将士跟百姓安危的问话,他不敢问也不能问,便在心里暗暗的埋藏起来。但他知道,自己的那些将领都是万分忠耿的,若非战死便会拔剑自裁。那么统领下的两百万士卒,便是面对着被俘虏的各种悲惨命运。至於百姓如何安置对待,便要看碎寒王个人是否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