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板,这里的料怎么样?”朱贵问我。
我说:“跟你说的一样,差了不少,这个冰糯的大肚佛,一百克不到,居然要一万多,这不是坑钱,这就是抢钱啊,你们卖的出去吗?”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北京,你要是买一个珠宝首饰,你跟人家说,你是五百块钱买的,你能说的出口吗?别人能信吗?这都什么时代了,你五百块钱买翡翠?开玩笑的吧?”朱贵笑着说。
我摇了摇头,我说:“就是你这种言论,害了翡翠行业啊,这个大肚佛,成本不过五百块钱,但是到了你们的展柜里,他怎么就变成了一万呢?”
“这个就是资本问题了,你看这里的装修环境,他值多少钱?这里的地价,他值多少钱?这里的工人,他值多少钱?这个料子不值钱,我们卖的是档次。”朱贵笑着说。
我听着就摇头,他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我朝着另外一个展柜去,他说:“这是那几个仇人的展柜,他雄霸一层,生意非常好,真的,非常好,这就是人的心理作用。。。”
我看着展柜,里面的货,怎么说呢,很整齐,货的品种也非常多,但是一个字,贵,一件冰种飘花的镯子,五百克不到,他标价十五万,还带着一点棉,这东西,放在瑞丽,都是烂大街的货,这里居然变成了天价。
我看着,就觉得好笑,这做生意,就是物依稀为贵,在瑞丽不值钱的东西,弄到这边来,他就是天价。
我问:“这东西卖的出去吗?”
“当然卖的出去,北京是个神奇的魔都,有钱的人太多了,这东西也就是普通的白领来买,大老板当然看不上,真正的大老板,都是从我们老板手里拿货,那是懂行,北京这个地方,你说买翡翠的有人懂?没有几个的,他们就是买一个放心,买一个档次,因为这里是国际珠宝交易中心,人家信这个牌子,所以,标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跟我们到你们瑞丽珠宝街拿货一样,你们标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钱啊,不过回来之后,我都会加个零,给他们拦腰砍,我们都是赚的。”朱贵说。
我听着,觉得心黑,我以前觉得珠宝街够黑了,但是没想到,这里更黑。
“哟,朱老板,这位谁啊?劳宁大驾亲自伺候?”
我听着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就看了过去,这人说话头抬的很高,穿着西装革履的衣服,很气派,北京腔很厚重,比朱贵还要厚重,典型的北京人,说话的时候,嘴巴比眼睛都高,看着让人不舒服。
朱贵笑了一下,说:“国粹翡翠珠宝行老板,张庆,我的老朋友了。”
说是老朋友,但是朱贵介绍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我看着这个张庆,双手放在胸前,一副打量的看着我,上下看我,那种眼神,就跟看他员工似的的,让人不舒服。
朱贵看着他那样,就说:“张老板,你这还不低头啊?知道这位什么来历吗?”
“看着眼熟,但是,记不起来。”张庆说。
听到了他的话,我就笑了一下,朱贵说:“翡翠皇帝,邵飞邵老板。”
他听到朱贵的话,脸色变了一下,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说:“难怪眼熟,原来是翡翠皇帝,失敬,失敬,走走,到我的后堂说话,你来北京,我们得尽地主之谊,请请请。。。”
他说完就要拉我,很热情,朱贵推开了他说:“少他妈跟我这演戏,告诉你,邵老板这次来就是收拾你们的,我朱贵要火了。”
听到朱贵的话,这个张庆就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邵老板是翡翠皇帝没错,但是,在北京,咱们北京也不是吃素的,邵老板,我们尊敬你在翡翠行业的能力与贡献,但是,你可别掺和我们北京的事,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不来北京,你不知道自己的官大官小,也不知道有几斤几两,你可悠着点,别栽了跟头。”
他的话说的像是开玩笑,脸上一直保留着笑容,但是那眼神可是实打实的威胁,我笑了笑,我说:“我邵飞,已经退休了,来北京,就是来旅游的,张老板多虑了。”
我说完,转身就走,朝着楼上去,朱贵也没有理他,跟着我,我笑了一下,我说:“这人怎么样?”
“得治,不知道天高地厚。”李吉说。
我听着就笑了笑,我说:“那就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