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这孩子是个调皮的,总是乱动,刚刚不过是踢了我一下。”林氏轻轻抚了抚肚子,笑着道。</p>
只不过是一下一下的刺痛,并不是阵痛,且还没到日子,林氏就没当回事。这些日子,这种刺痛很经常,林氏瞧着既没见红,也没破水就没太在意。反正这些日子她这里郎中就没断过,郎中也没说什么,她就混不在意。她不知道的是,郎中对她守口如瓶,对徐老太爷和徐熹却不是了。</p>
其实林氏是有些不大舒坦的,尤其是怀胎五个月以后,嗜睡感愈发地强烈,恨不得每天睡上十二个时辰。只是她并没重视这个问题,毕竟怀胎的时候容易累,嗜睡是挺正常的现象,忽略也是情有可原。</p>
“他在动?女儿可以摸摸吗?”丽姐儿跃跃欲试。</p>
“你摸摸看!”林氏笑着道。</p>
丽姐儿伸手摸了摸,果然感受到了皮肤下的动作。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语言难以形容,惊的丽姐儿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丽姐儿的样子太过滑稽,惹的林氏和丹桂,以及凝晖堂的众丫鬟婆子笑出声来。</p>
既然林氏没什么异常,丽姐儿也就安了心,回了花厅,继续与人来人往的管事婆子商讨家里大大小小,各类琐事。</p>
那边丹桂还没走,还在与林氏说话聊天。</p>
“舅爷可算成了亲,夫人也了了一桩心事。”丹桂笑着道。</p>
“你是没瞧见我娘给我写的信,对我弟妹那叫一个满意,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显然是合了她老人家的心意了。还是皇后娘娘圣恩浩荡,慧眼独具,要不然我娘怎么会那么满意!”林氏与丹桂说笑着。</p>
林琅玕在二月里成了亲,对方是河北有名的陆姓书香世族中的姑娘,听闻为人知书达理,聪慧大方。</p>
待到了晚上,林氏留丹桂晚饭,可丹桂抱着孩子不甚方便,就婉拒回了家。</p>
到了半夜,林氏只觉得心神不宁,白天的那种刺痛感越发地浓烈了。可她去了净房,瞧着没见红,挺正常的,就又平复了一番心情,躺在床上安置了。</p>
徐熹倒是瞧见林氏行为举止有些不同,轻轻推了推躺在里间的林氏,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p>
这段日子郎中背药书似的说的话就没有一句帮得上忙的,这让徐熹心头憋着一股火,原本脾气随和的他近日愈发地暴躁。只是这股火他不敢带回家里,只在衙门里发火,这让衙门里的下属同僚成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惹怒了他。</p>
林氏现在是沾枕头就睡,即便是不舒服,躺下也能睡的着。徐熹问她,她迷迷糊糊地听不清楚,只含含糊糊地道:“快睡吧,天色不早了。”</p>
徐熹瞧着林氏困倦的样子,就没再问,想着林氏要是不舒服,定会说出来的。毕竟对于肚子里的孩子,林氏相对于徐熹要更重视。</p>
只是到了半夜,林氏却在混乱的梦境中疼醒了。她下身疼的利害,下意识地一摸觉得双手粘糊糊的都是液体。她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徐熹道:“爷,快醒醒,我不舒服!”</p>
不张口还不知道,一张口林氏才发现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句话都有气无力的,细微地好像呼吸声一般。</p>
幸好自从有郎中诊断出林氏肚子里有死胎之后,徐熹睡觉就格外警醒,林氏只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醒了。</p>
“怎么了?”徐熹的语气有他不曾发现的惊恐。</p>
“我,我肚子疼!”林氏喘息地愈发厉害。</p>
徐熹一听,连忙光着脚丫子跑下了床,都来不及披外衣,打开门就喊道:“快来人啊,夫人发作了!”</p>
徐熹连喊了三声,整个凝晖堂的灯迅速都亮了起来。徐熹知道人们都醒了,就连忙回了内室,挂上了夜明珠,又去看床上的林氏。这才发现林氏躺在血泊里,染红了被褥,格外的鲜明。</p>
徐熹的脸色苍白,一脑门子的冷汗,他不知所措。</p>
“怎么了?”林氏只觉得又渴又累,看着徐熹的神色有些疑惑。</p>
“没什么!”徐熹下意识地回答。</p>
“我想喝水。”林氏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p>
“我来倒!”徐熹依旧光着脚去给林氏倒水。</p>
这是两个稳婆进来了,她们一看林氏的情况,心里一惊。</p>
徐熹看着两个稳婆,就后背挡住林氏的目光,低声道:“大人孩子若都能保住,就拼尽全力保下来。若实在不行,就保大人!记住,若夫人生了死胎,就蒙混过去,怎么都不能让夫人知道,可明白?”</p>
徐熹太过疾言厉色,这让两个稳婆直打颤。(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