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是被一个血与火的时代浇灌成长，彻头彻尾的好战分子，对辽国的欺凌，他能忍五年、十年却忍不了一辈子，但大宋在崇儒的环境中，官员、百姓性格变得荏弱，唯剩一股不太顶用的气节。这风气并不非十年二十年能掰回来，也不适合拼死作战。</p>
战国人作战时的凶狠，宋人怕是做梦都想象不到。楚定江面对这样的风气，打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感，而他一直以来擅长的都是兵家，不懂帝王术。</p>
“如今的大势，奉行儒家也没有不好，只是现今的儒家变了很多。”楚定江有点开始怀念法家的刚直与烈性了。</p>
“不懂。”安久老实道。</p>
楚定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这都是闲话。我过来是想与你说件事。”</p>
安久道，“何事？”</p>
“我可能要留在汴京一年半载。”楚定江偏头看她。</p>
“嗯。”安久点头表示知道了。</p>
楚定江有些失望，安久对他的去留其实根本不在乎吧？</p>
“我们在哪里会和？”安久仰头问。</p>
楚定江稍有好转，“杭州吧，我在绿竹巷有个宅子，你先过去住下，我办完事情尽快去找你。”</p>
该出来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被楚定江送出来，安久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费功夫，“你留这么久，情况是不是很糟？”</p>
“是华氏。”楚定江叹气，“上回我去辽国查华宰辅有无通敌之事，实乃子虚乌有，但是不知是谁言之凿凿，还拿出了华宰辅通敌信件，华氏朝不保夕……”</p>
“为了落井下石？”安久记得他恨华氏。</p>
在安久的认知中，恨，就要抹杀其存在。</p>
楚定江摇头。</p>
安久惊讶道，“难道你要救华氏？”</p>
他看上去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啊！</p>
“也许我来到这里正是为了华氏这个劫，又或许是为了解开我自己的心结。”楚定江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惟独对家族，既放心不下，又下不去狠手将其摧毁。</p>
安久连家的概念都不是太清楚，至于楚定江的这种根深蒂固的家族情结，更是超出她的理解范畴，她想的是，华氏要是倒了，梅久作为华氏长媳绝对跑不掉，“会灭九族吗？”</p>
“不知道，不过，如果通敌卖国的罪名坐实，抄家灭族是跑不了。”楚定江道。（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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