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墨眸似隔着一层薄薄的雾,看不透。
他便莫名的觉得逝去了什么。
远远的隔着红帘望着苏瑾愈行愈远的身影,袖中的手将伸未伸。
“苏瑾啊·····”
只扶了扶玉冠,便向曲廊深处走去。
若是当初挽留一步,是否会不一样。
言午无数次这样想过。
不过释然一笑。
太子,当有太子的责任。
负起一个国家社稷江山的命运,当是天子。
这是他的命。
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
无数前人曾如此问过,孰轻孰重?
江山。
我如此答着。
负着有你的江山,是我的命。
苏瑾对着铜镜褪下红妆,素净容颜,眉眼如画。
门口的帘幕被人撩开,身躯有些佝偻,着着藏青色深衣,是戏楼的赵老板。
他此时脚步略有些急促,满面红光。
“啊··咳咳··苏瑾啊,最近戏楼接了一笔大生意啊”
“是宫中的邀约吗”
“是啊···你此次若是表现的好,得了圣上的青眼,那可就···”
“赵老板,您不必说了,我都知晓”
“嗯,那我便不再多说了”
说罢撩开帘子缓步走了出去。
铜镜中的人影勾起一个凉薄的微笑,无端讽刺。
她起身换上雪青的曲裾,撑着伞便推开了戏厅的木门。
门外正下着细碎的小雨,笼着薄雾,烟雨朦胧。
端的是一幅水墨画卷的意蕴。
安陈街上多的是匆匆行路的百姓,偶尔着见几对年少青梅抑或夫妇。
雨水从丁香色的油纸伞上划过,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