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哪里上学？”
经过几日的相处，苏瑾觉得林景宸还算较令人信任，虽然有时候比较跳脱，但总体上还是挺沉稳的。
这次便没有犹豫，清丽的黑眸中流露出几分怀念。
“我出生在唐天宝元年。”
看到林景宸略微瞪大的双眼，她笑眯眯的晃了晃手中的书。继续道
“三岁岁便跟随师傅上华山，入纯阳道门。十三岁得以小成。恰逢安史作乱，便下山救人。”
“十五岁在睢阳城作战。”
林景宸神色不忍，想打断她的回忆。苏瑾面色很平静，眼眸清丽，却无端的令人想落泪。
黄昏的暖阳柔柔的为她披上一层薄纱，却无法融解她周身的寒冰。
“我们孤军奋战。被围困八个月之久。”
她微笑，声音不变。
“没有食物，没有援军，没有武器。我的同门接连战死，我也在一次混战中力竭身亡。然后到了此处。”
她站起身，从落地窗中远眺。身影寂寥。不再被收敛的气势倾斜而出，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林景宸似乎觉得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我们坚持了这么久，可这告诉我，我们还是败了。在第十个月。”
“书上说我们易子而食，杀尽老弱妇孺。可我们没有。”
明明是这么悲痛伤感的话，林景宸却听到了一片被强压出来的平静。
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的话题太沉重，苏瑾换了个话题。
“我在华山长大。那里终年冰雪。纯阳乃大唐国教，受着皇帝的供奉。”
“我们大唐风气开放，才不讲究敝帚自珍。我去过万花谷学习医术书法，去过七秀坊学习笛萧筝琴，去过天策学习武术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