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那给姐姐跪安了,姐姐好生歇息吧。”
转过身的一刹那,方云清面上闪过一丝狠厉。
“青竹,传膳吧。”苏瑾停下手中的笔,纸上俨然是一副山水画。
黑白灰相间,相容又相离,未见其真容然让人身临其境,豪迈洒脱的自由气息扑面而来。不难看出作者的强悍画功,豁达的心胸与透露出来的对自由的向往。
真正的苏瑾是没有如此扎实的画功的,好在原主鲜少绘画,见识过她画功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更不要说是那个一直抑制自己对苏瑾的关注的季临渊了。
青竹明显吃了一惊。“皇后娘娘,今天不等圣上了吗?”不怪青竹这般吃惊,毕竟自从苏瑾嫁给季临渊后无论季临渊是否事先说明与她一起吃饭,她总是要等到他来或者知道他已吃过才会吃饭。
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早已养成习惯,不料当初坚持的人突然放弃,确实让人措手不及。
“不等了。反正等了也没结果。”苏瑾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平静了,平静得让门外的人心惊。
“娘娘……”青竹想说些什么安慰苏瑾,可看着苏瑾过于平静的神色,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有种错觉,错觉好像苏瑾不再爱季临渊。
青竹看着坐在桌边,眼睛忍不住往甜米粥瞧的苏瑾,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青竹急忙走上前去替苏瑾布菜,顺便提醒苏瑾,“娘娘你胃不好,饭钱不能吃甜食,先喝些汤吧。”
“好青竹,我知道啦!真是的,明明年纪不大,非要和个老嬷嬷一样那般小心翼翼。”苏瑾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逗乐了青竹。
因为我照顾的那个人是小姐啊。青竹心想。
门内满屋温馨。
门外,季临渊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转身离去。莫名的、心脏,有一点点酸涩,仅仅是一点点。
在季临渊离去后,苏瑾又向青竹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深夜,一黑影从房梁上轻跃至书桌前,带走了苏瑾的山水画。
黑暗中依旧只有苏瑾平稳的呼吸声。
黑影躲过不远处暗中保护苏瑾的暗卫,直奔御书房。将画卷呈给季临渊后又影去了身影。
季临渊展开画卷,第一时间就被画面所表达的无拘无束,自由闲适的画风吸引。然后心中燃起一簇小火苗,炙烤着心房,逐渐升温,越烧越旺。季临渊想发泄,想质问苏瑾成亲当日明明说过会一生陪伴于他左右,为何,现在为何要放弃,要放弃他了呢……
“噼里啪啦”门外的公公们听到笔墨掉落的声音,都身躯一紧,放缓了呼吸。
季临渊压下了心头不时的酸涩感。理智告诉他现在他的行为极其不正常,他已超过了对苏瑾应该有的关注。
只是,苏家两世为官,苏父这个第三代更是坐上丞相的位子。家室底蕴雄厚,又位高权重,真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所以即便知道苏家并无谋反之心,太上皇依旧大力打压苏家。
苏父求太上皇赐婚,说是苏家小姐倾慕他已久,恐怕也是为了保全苏家的幌子。毕竟选择了他这个看上去最无背景,最弱势的皇子,将他推上皇位,比起其他皇子不是更好控制吗?!
可是容丞相那么爱他和容夫人唯一的孩子。况且,他不是也一直相信,只要苏瑾在他手里一日,容丞相必定处处被压制,为他效力。那么爱女儿的苏父又怎么舍得……
季临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罢了,容府是定要毁去的,何必烦恼这些。
“将画卷送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