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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顾衍钧堆的草垛上,冰沫无聊的数星星,这里的星星根本无法看出方向,就像随便撒了一把米在黑布上,再让它们散发光辉。
冰沫数着数着便觉得一阵眩晕感取代了心中的清明。料着定是发作了,轻声趴下草垛向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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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钧一直装作熟睡的样子,其实身边的一举一动都听的清清楚楚,他听到冰沫极小心的下了草垛,在湖边拨弄了一会儿水,又躺回草垛上然后又没了声响。
等了一会,想着冰沫应该已经睡着了,拔出随身的佩刀,向冰沫一步步走去。
星光下照射,冰沫的脸泛着异样的红,与之白皙的皮肤相对比更是红的极致。
顾衍钧呆了呆,明明已经举起,就要刺进冰沫身体的佩刀悄悄地放回身侧。
抬起手,感受着冰沫额头的温度,暗叹:想不到竟然发了这么高的烧。
将外袍脱下,轻轻覆在冰沫的身上,从中衣的袖子上撕下一块布料向湖边走去。
湖水冰凉彻骨,比方才叉鱼时下降了不少,微微沾了点水在布料上,一双手也被湖水冻得通红,顾衍钧却似毫无感觉一般,小心的将湿布覆在冰沫额上转身去拨弄火堆中那已经熄灭不少的火苗。
见火苗又开始活跃起来,顾衍钧取一根柴火将之放在冰沫周围堆好的两个小火堆上。
侧身坐在冰沫的身旁,抚着冰沫的脸,有一点点烫。心想:真没想到她也会发烧。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突然身子一僵,手又抓住了身侧的佩刀,望向佩刀的眉头深深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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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
听闻近日师傅就要出关,三日前便被师弟从家中带到山上来,没想到竟然是被大师兄带着几个人,守在师傅闭关的石洞前。
师傅这回闭关闭了很久,依稀记得上回见师傅好像是六年前的事。
在石洞前守了两天多,大师兄觉得师傅会不会是闭关闭上瘾了,这回又不出来了。
确然,师傅之前也有好几次说要出来,结果都没出来。
大师兄无聊的挥挥手,垂着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师傅可能又不出来了。
待石洞前走了个精光,袁洞真人“轰”的打碎堵门的巨石,看见竟然一个弟子都没有,不由挠了挠头,心想:前几天好像真的睡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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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顾衍钧收拾着行装,准备明日就下山。一阵阴风袭来,顾衍钧大喝“谁!”
“钧儿,是为师。”
袁洞真人立于树梢之上,映于月光之下,似梦似幻,仙气十足。
“师父深夜而来,所为何事?抬手跪拜,一气合成。
“天劫。”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