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泰帝国都城门下,
朱红色城门大开。
高大巍峨的巨大阴影中,全副武装的国师亲自押解囚车缓缓涌进帝国城门。
但见他微微胡茬,却肌肤胜雪,流露出一丝与其外貌不相符合的诡异妖艳。
国师骑在枣红马上一双凤眼射寒星,警惕地环顾四周。天泰的子民们伫立在夹道两边迎接着凯旋之师,他们把手上拿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纷纷向囚车内丢去。
这次与兽族在干凉荒原决一死战,关系着帝国的倾覆之危!
大家伙儿忍不住一声声恶毒的咒骂,那声浪此起彼伏。群情激愤之下囚车竟一度不能顺利前行。
国师凭借事前精心布置的“五行朱雀阵”将兽族最具威望的前锋大将军莫特邛擒获,解押天泰帝都。
“打死他……打死他……”
“打死这个狗贼……”
“狗贼还我儿郎命来!”
……
囚车内,莫特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即便是落入了如今这般不堪的境地,他也站如松坐如钟,不愧兽族之枭雄。
面对天泰子民的咒骂和打砸,莫特邛不躲不避,长发遮掩下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和鄙夷的嘲讽。
不过是一群无知愚民而已,被当权者欺骗、利用,试图转移被欺压被鱼肉的仇恨,些许手段也不过如此,其奈我何!
莫特邛瞥见一旁国师得意志满、面带怜悯的目光,心中怒火腾然而生,不由破口大骂:“背信弃义的鼠辈!卖友求荣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可无论莫特邛怎么咒骂,国师都坦然受之。
国师脸上挂着幽深的笑意,满含深意地低声告诉莫特邛:“成王败寇而已,你何必如此动气!谁是真正的王者,还为未可知”最后这一句声音低沉得几不可闻,但又清晰地落在莫特邛的耳朵里。
莫特邛一个激灵,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国师,脱口而出:“难怪如此,你……”
“噌”国师腰间宝剑瞬间出鞘,狠戾地瞪视莫特邛,似乎只要他敢把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就要砍了他的头似的。
周围人见此状况轰然叫好,纷纷凑着份子呼叫着“砍他!砍他!”
人群中一个仙风道骨之老道士见此情形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低头招呼身边小道士,“走吧。”说完转身腾挪挤出人浪。
小道士最后又专注地看了一眼朱温,赶紧拨开身边的人,紧追老道士脚步,“师父,他真的不是吗?”
只见老道士回身单手捋捋胡须,喃喃道:“非也!非也!那神玺与权杖,二者取一,方为独霸大陆之道啊……“
小道士闻言十分不解,脸上充满疑惑?
老者声音却越来越小,在嘈杂的人群里迅速淹没……
除了被拨开的几个人不满地嘀咕了几句,没人注意听他们在说谁,那人又真的不是什么。
在人潮中气氛最为激动之时,一个男人拿捏着尖锐别扭的声音高喝:“圣旨到!国师接旨!”
声音结束,在场的所有人闻言竟齐刷刷跪倒在地。
那场面巍巍壮观!
说话这人正是天泰帝国皇帝的贴身内侍吕承业,他奉命带着皇帝的诏书而来。
吕承业虽是太监,但长相不俗,天生一张笑脸,再加上为人知本分善经营,倒是少有得罪人的时候。
国师连忙下跪道:“臣接旨!”
吕承业走到国师跟前,当众宣读圣旨:
“朕绍膺骏命:国师英勇善战,生擒敌首,平定西北凉漠,朕心甚慰,将于明日太古楼召开献俘册封仪式……宣召国师及其子即刻进宫。钦此!”
国师接过圣旨,耳边传来吕承业的祝贺:“恭喜国师,贺喜国师!”
“公公客气了!”说着国师暗中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给张承业。
吕承业捏了捏荷包,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些许,提醒到:“国师大人可以先行回府梳洗一番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