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起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p>
烛火在她脸上,投下了氤氲的光。</p>
她神色凛然,带了几分愠怒。</p>
石仓和祝迦匀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低垂了脑袋。</p>
一阵香气缓缓萦绕,随着她的步履逼近,两名侍卫心里惶然。</p>
顾瑾之走到了石仓身边。</p>
石仓连忙低下了头。</p>
“你在王爷身边,几年了?”顾瑾之问石仓。</p>
“十年整!”石仓道。说完,他自己也怔愣了下,不知不觉,跟随着王爷,已经整整十年。这十年里,王爷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他,随身保护王爷。</p>
他是王爷最信任的侍卫之一。</p>
如今,他已经是王府护卫军的四位副统领之一。</p>
这次上京,王爷是很怕谭宥的人趁机偷袭,才把他和祝迦匀、陈鼎文等人都带上。</p>
否则,石仓定要留在庐州的。</p>
“......这十年,你见过我行事鲁莽吗?”顾瑾之问石仓,“你见过王爷反驳我的话吗?”</p>
石仓微愣。</p>
王妃旁的不说,行事沉稳的确是她的长处。而王爷分外疼爱她,这点不仅仅是庐州王府的人知晓,整个天下都知道。</p>
庐阳王爱妻如命。</p>
在王爷身边十年的石仓,最是清楚不过了。</p>
“你是王爷的爱将,我也欣赏你的才华。”顾瑾之语气慢了下来,“我不想和你作对。你若是一再忘了,这王府除了王爷之外,还有谁是主子的话,咱们这座小庙,就容不得您这樽大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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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天亮之前,您吩咐之事,属下等人定会办妥。”一旁没有开口的祝迦匀突然道。</p>
他怕再说下去,王妃和石仓真的要起冲突。</p>
王爷是很疼王妃的,这点人尽皆知。</p>
等王爷回来,王妃告石仓不敬,哪怕石仓再也本事,王爷也留不得他了。</p>
石仓在王爷身边的年景是很长的,但是他不解风情。他永远都不能明白,王爷为什么事事顺着王妃,拿她当至宝一样供着。</p>
祝迦匀却明白。他也有爱妻。</p>
他听王妃的口气,她是下定了决心的,劝说也无用,故而祝迦匀一口应承。</p>
顾瑾之转脸,看了眼祝迦匀,笑道:“已经不早了,速去办妥。”</p>
祝迦匀道是。</p>
“等办妥了,不管什么时辰,都要进来告诉我。”顾瑾之又道。</p>
祝迦匀又道是。他见石仓还想说什么,就不着痕迹,狠狠一脚踩在石仓脚背。</p>
石仓吃痛,倒吸一口凉气,恼怒看了眼祝迦匀。</p>
见祝迦匀正跟他使眼色,石仓心里明白过来,不再多言。</p>
两人出了正院。</p>
吩咐完了石仓和祝迦匀,顾瑾之淡淡出了口气。</p>
她回了里屋。</p>
彤彤已经睡着了,刘乳娘在一旁照顾她。</p>
顾瑾之进来,对刘乳娘道:“您也去睡吧,”</p>
刘乳娘道是,退了出去。</p>
顾瑾之看了看自鸣钟,已经快子时了。</p>
朱仲钧今晚是不会回来了。他没有回来,说明皇帝尚未闭眼。太子想对付顾延韬,定要在皇帝闭眼之前,所以,大哥的案子拖不得,只能更快。</p>
大哥可能在牢里被严刑酷打。栽赃嫁祸的时候,严刑不过是种表象,根本不在乎问出什么,反正罪名已经捏造好了。这是前不久朱仲钧对付谭宥的方法,如今报应在顾瑾之大哥身上。</p>
大哥那么文弱,他只怕是经不起酷刑拷打。</p>
今天大伯母,当着众位门客和煊哥儿,对顾瑾之道:暂时不急,等你大伯出宫再想办法。</p>
等大伯出宫,再想办法就晚了。那时候,大哥被打得半死,证据也捏造好了,证人也被保护好了,一切都来不及。</p>
顺天府的知府侯长生已经被收买,这点毋庸置疑,不必心存侥幸。。</p>
大伯的诸位门客说,侯长生忠诚。这无非是他们找不到解决办法时的自我安慰和推卸责任。</p>
顾瑾之梳洗一番,散发上床。</p>
床里面的彤彤,睡得很安稳。</p>
顾瑾之却是不能成眠。</p>
她既担心大哥,又担心宫里的朱仲钧,心里七上八下,睡意全无。</p>
自鸣钟滴滴答答。</p>
顾瑾之听着自鸣钟从子初、到子正,再到丑初、丑正,然后到寅初、寅正。她望着绣了红鸾呈祥的账顶,目光深远。</p>
刚刚过寅正三刻,顾瑾之听到了敲院门的声音。</p>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p>
值夜的婆子已经去开门了。</p>
顾瑾之喊了睡在外间的值夜丫鬟代荷:“去瞧瞧,是王爷回来了,还是石大人和祝侍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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