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绍也要她抱，就更累了。胳膊、腿，像刚刚跑了八百米似的。</p>
这件事的后遗症，是顾瑾之一连三四天不准朱仲钧再碰她。</p>
朱仲钧则哈哈大笑。</p>
他像个餍足的人，满意的笑着。</p>
而后，就到了过年。</p>
皇后谭氏因感冒而引起的的高烧，持续两天才退。高烧退后，她并无痊愈，而是持续不断的退烧。除夕那夜，众人陪着太后守夜时，皇后精神萎靡，奄奄一息的。她的目光，有两次落在顾瑾之脸上。只是一瞬间，又赶紧撇开。</p>
她仍在犹豫。</p>
顾瑾之回视她的目光，也很短促。</p>
她想，火候到了，接下来需要再次主动出击了。</p>
除夕夜，宫里有戏台，唱的都是太后喜好的。</p>
皇后谭氏有点坐不住，又好胜，怕被太后说骄纵，不敢离席，强行支撑着。几个孩子也坐不住了，特别是顾瑾之的孩子。</p>
彦颖哭着说：“娘，回家！”</p>
太后留意到了，忙叫成姑姑过来问怎么回事。</p>
“没事，颖哥儿困了，正在闹脾气呢。”顾瑾之道。</p>
除了颖哥儿，其他几位小公主也都困了，晋王也无精打采的。</p>
其他亲王家的孩子们，同样没精神。</p>
太后就道：“大家都散了吧。”</p>
皇帝则道：“孩子们是困了，朕倒想听听戏。不如把孩子们都安顿在仁寿宫歇下，咱们再听会儿戏，如何？”</p>
他知道太后每年都有出息守夜的规矩。</p>
太后很相信这个。</p>
往年，孩子们也是快到午夜，就都去歇了。</p>
太后笑着，道：“也好......”</p>
谭氏几乎坐不住了。她仍有点低烧，眼前金星直冒。她也知道太后暂时不会散的。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午夜，谭氏只觉自己撑不下去了。</p>
这看戏的亭子，虽然有地龙，谭氏仍觉得冷。</p>
这一冷，鼻塞更重。</p>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有点晃。</p>
坐在她身后的苏嫔、顾德妃和其他几位妃子都看见了，却没人开口说什么；坐在她旁边的太子妃也瞧见了，微微撇过眼。</p>
而其他亲王妃坐得远，没人留意到。</p>
谭氏自己又不好开口说要回去。</p>
顾瑾之的目光，隔着几个亲王妃，远远投了过来。</p>
谭氏却不想和她对视。</p>
最终，是太后留意到了谭氏的不对劲。</p>
她让成姑姑过来问：“太后娘娘让问，皇后娘娘瞧着精神不太好，可是旧疾未愈？”</p>
谭氏忙起身，亲自走到了太后身边。</p>
她脚步有点虚浮，若不是宫人搀扶着，就要倒下了。那样子，着实风吹即倒，楚楚可怜。</p>
她把自己还在发烧、有点之撑不住的话，告诉了太后。</p>
皇帝坐在太后身边，竟无怜香惜玉，冷冷看了谭氏一眼，然后道：“皇后这病，生得可真是时候啊。”</p>
谭氏只感觉又把冰刀，扎进了她的胸口，又冷又疼。</p>
皇帝这话，分明就是说她不愿意陪太后熬夜，偷懒要回去。</p>
谭氏也不想留下这不孝之名，将来让皇帝多了一个算计的理由。</p>
她咬了咬牙。</p>
太后则笑眯眯的，跟皇帝解释：“皇上日理万机，不知缘故。皇后病了有些日子，身子正虚着呢。病初愈的人，哪里经得住熬夜的？”</p>
然后又转脸对皇后道，“来日方长，这后宫还要皇后操持，好好休养才是。成宛，你送皇后回坤宁宫歇着。明早若是好些了，拜年的事，仍要皇后操劳；若还是不舒服，就交给苏嫔和德妃......”</p>
谭氏道是。</p>
顾瑾之这时已经挤了过来。</p>
她笑着对太后和皇帝道：“这阖家团圆的日子，太医院只怕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我陪着娘娘回去，给娘娘把把脉，母后和陛下也好放心......”</p>
太后见顾瑾之自己愿意广结善缘，和谭氏交好，也没有多说什么，道：“你有这心就好。那你陪着成宛，送皇后娘娘回去吧。”</p>
顾瑾之道是。</p>
朱仲钧则望着顾瑾之的背影，心里不由叹了口气。</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