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倏然冷起来。</p>
一夜的雨，将寒流洒落人间。清风雨露，霜华渐生。</p>
朱仲钧和顾瑾之都换上了夹棉的外衣。</p>
早起用过了晨膳，两人去坤宁宫请安。</p>
在坤宁宫，居然遇到了谭家大夫人。</p>
这位谭家大夫人，就是谭宥和谭贵妃的母亲。</p>
曾经她到顾家，和宋盼儿争吵，顾瑾之和朱仲钧在窗外偷听过。</p>
看到她，朱仲钧眼眸一沉，脸上露出几分不快。</p>
太后不由好奇，多看了朱仲钧几眼。</p>
谭大夫人立马就坐立不安。</p>
太后慈祥微笑，看着儿子媳妇，然后对谭大夫人道：“这初寒新起，哀家身上重，不多留你。”</p>
然后喊了内侍，让他把谭大夫人送到谭贵妃那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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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夫人是来看谭贵妃的，顺道来太后娘娘请安。</p>
随着坤宁宫的内侍，谭大夫人很快就到了谭贵妃那边。</p>
初寒新绛，谭贵妃已经点了暖手炉，在掌心里捧着。她斜倚在榻上，微微沉思着什么。</p>
跟前只有个女官服侍，没有旁人。</p>
谭大夫人进来，谭贵妃眼眸微抬，显得很冷漠。</p>
谭大夫人还以为女儿是怎么了，行礼之后，坐下就问：“娘娘这是哪里不舒服吗，找太医瞧过了？”</p>
今日并非谭贵妃请谭大夫人来的，而是谭大夫人自己来的。</p>
她也好些日子没有来看谭贵妃，想念着女儿。</p>
“……身子懒懒的。”谭贵妃轻声道，“总是累。耿嬷嬷说，只怕是有了身子。本宫也怕不是，张扬了出去，人说轻狂，想等些日子，没有请太医。”</p>
谭大夫人猛然就变了。</p>
她的脸上，并非喜悦，而是惊惶。</p>
“娘娘有了身子？”谭大夫人努力把情绪拨回来，可脸上仍有几分异样收不回去，想故作惊喜，却带着几分生硬。</p>
“这是好事。”谭大夫人生硬很快就敛去，笑容越发从容，“真是菩萨保佑。我整日在家吃斋念佛，望菩萨保佑娘娘。如今娘娘大喜……”</p>
“还不知道，只是猜的。”谭贵妃道，“万一不是，岂不是叫人笑话？娘既然知道了，先别说出去。”</p>
谭大夫人忙道是，又道：“肯定是的。娘娘盼个皇子，盼了这么些年，终于诚感动天……”</p>
谭贵妃笑了起来，道：“娘也这样觉得？”</p>
谭大夫人连忙道是。</p>
说了片刻的话，谭贵妃果然精神不济，让谭大夫人先回去。</p>
她都没问谭大夫人今日进宫的目的是什么。</p>
谭大夫人从谭贵妃这里离开，到了宫门口，脸色才落下来。</p>
她惊了一身的冷汗。</p>
谭贵妃怎么可能怀孕？</p>
只怕她要空欢喜一场了……</p>
这么些年了，谭大夫人以为谭贵妃都死心了。</p>
怎么今天突然又提及怀孕的话？</p>
她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p>
谭大夫人越想，心里越是惊慌。</p>
刚才在宫里，她有没有失态？</p>
她好像控制得很好……</p>
可自己心里的情绪波动那么大，脸上不可能没有带出半分的。谭贵妃瞧见了，会不会多心呢？</p>
谭大夫人感觉很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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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贵妃的感觉更加糟糕。</p>
等谭大夫人一走，谭贵妃躺在榻上，想起胞姐那慈悲温柔的面容，想起母亲那温婉纯善的性格，陡然之间都变了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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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吗？”谭贵妃问身边的女官。</p>
女官点点头。</p>
谭贵妃脸上冷若寒冰。</p>
今日谭大夫人是随兴拜访，谭贵妃也是即兴提起。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谭大夫人的反应是最真实的。</p>
谭贵妃今日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天生就不能生育。</p>
她是为了姐姐的皇后之路，被家族牺牲了。</p>
而现在，她还要为家族争取皇后，保姐姐留下来的骨肉继承大典。</p>
“太狠了。他们都太狠了。”谭贵妃咬牙说道。</p>
不知道是冷，还是心寒，她一个劲的发抖，眼泪顺着眼眶，不知不觉流了满面。</p>
“娘娘……”女官跪在谭贵妃榻边，“娘娘节哀。没有真凭实据，娘娘也切莫胡乱猜疑。虎毒不食子……”</p>
“是啊，虎毒不食子……”谭贵妃反复念着这句话，“他们连畜生都不如。”</p>
他们……</p>
她哪怕气到了极点，也知道这件事，母亲只是帮凶，并非主谋。</p>
这件事的主谋，不是祖父或者父亲，就是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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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章写完，手都在发抖。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睡，喝了三大壶咖啡。因为主站大封，是个非常非常难得的推荐位，所以多更了几章。过年的时候太散漫了，如今突然多更，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三十个小时才写了6章，这效率低得我都要哭了。</p>
好了不说了，去睡了，明天如果更新得晚，大家多担待一二！（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