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钧手里的巾帕一丢，凑上她转过来的身子，吻住了她的唇。</p>
含住了她的手，吮吸须臾，他松开顾瑾之，拉了她的手，往他自己下身去碰。</p>
滚烫的分身，不甘心的挺立着。</p>
“要是恶心，能有这反应吗？”朱仲钧道，“我跟你做，一点也不恶心。咱们之前十几年的夫妻，哪次不愉快？”</p>
顾瑾之连忙缩回了手。</p>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朱仲钧的问题上，对他的碰触没那么反感了。</p>
回想前世的床笫之欢，似乎很完美。</p>
朱仲钧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对女人的厌恶。</p>
顾瑾之看了他一眼。</p>
雪亮的烛火里，他的眉眼逆着光，收敛了俊逸华美，只留下深邃的轮廓，那么认真看着顾瑾之。</p>
顾瑾之道：“那些话，都是你编的吧？”</p>
朱仲钧立马瞪眼：“我这样卑鄙？是真的，我跟你发誓。”</p>
顾瑾之沉思。</p>
她想了良久，把自己脑海里的医学知识都回想了一遍，道：“……你这个大概是心理问题。咱们分居之后，你受了什么刺激吗？”</p>
他们分居之后，朱仲钧并没有受什么刺激。</p>
可是他对女生的确没什么好感。</p>
这是他母亲给他的心理阴影。</p>
他一辈子都记得母亲在二伯床上的样子……</p>
只要不是和顾瑾之在一起，他看别的女人，就能想到他母亲。然后，他就会觉得恶心。</p>
“没有。”朱仲钧道。</p>
“那你是同性恋，别狡辩。”顾瑾之道，“朱仲钧，是不是我长得像男人？”</p>
“……同性恋不是你那么定义的。”朱仲钧鄙视她，“其实发生了那两件事，我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我就找了男人试了试。”</p>
顾瑾之眉头蹙得更深。</p>
“然后？”她问。</p>
“更恶心。”朱仲钧道，“光想想，我就想吐。那时候我想，会不会有了接触，就会改变？想又有什么用，总得试试看，剩下的一辈子，我不能靠自己过吧？我是正常人。我从来没有和男人亲热过，就找了个试试。看到他脱了衣裳，我都没反应。他要靠近我，我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p>
顾瑾之慢慢舒了口气。</p>
还好，他不是。</p>
顾瑾之不想形婚，她没那么伟大。</p>
“顾瑾之，虽然我从来没告诉过你，可是我说的，全是真话，我保证。有半点谎言，就叫我不得好死。你听明白了吗？”朱仲钧问她，“其实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只是喜欢你。我是个怪物。”</p>
顾瑾之眼睛豁然睁开，定定看着他。</p>
朱仲钧就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柔声道：“我只喜欢你。你没有我，可以找别的人。我没有你，就只剩下自己了。别不理我……”</p>
顾瑾之怔愣看着他。</p>
“……这不科学。”她说，“因为什么？”</p>
朱仲钧抿唇。</p>
哪怕到了现在，原因他仍是难以启齿。</p>
生母做了不堪的事，朱仲钧想尽量保密。</p>
他不想顾瑾之知道那些事。</p>
好像自己最丑恶的一面，他不想让顾瑾之看到。哪怕再爱她，他都没有勇气坦露所有的不光彩。虽然他很清楚，顾瑾之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p>
朱仲钧是朱仲钧，他母亲是他母亲。</p>
明白归明白，就是无法启齿。</p>
理智是无法战胜感情的。</p>
“你给我压力好大。”顾瑾之见他沉默，又道，“你……你喜欢我吗？我从来不知道。”</p>
朱仲钧又是沉默。</p>
他觉得很委屈。</p>
“我能收回那些话吗？”朱仲钧松开了她的手，道，“算了，当我编故事好了。”</p>
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八成，就道，“时辰不早，睡觉吧。明日一大清早就要‘朝见’，又要折腾一天。”</p>
说罢，他自己睡到了床里面，侧身躺下。</p>
顾瑾之却没动。</p>
她看着背对着她躺下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p>
她的心，仿佛是块干燥又强硬的土块，需要大量的感情水浇灌，而且慢慢渗透，才能浸透她的心。</p>
朱仲钧这才的水，浇得很大。</p>
虽然慢了半拍，顾瑾之仍是明白过来。</p>
她问：“你爱过我？”</p>
朱仲钧一阵好气。</p>
他没有起身，依旧背对着她，声音委屈道：“我心依旧，从未变过。我一直爱你。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有点喜欢我就好。”</p>
顾瑾之又是怔愣。</p>
好半天，她才躺下去。</p>
朱仲钧伟岸的肩头就在她的旁边。</p>
她心湖起了涟漪，久久难以消散。</p>
她转身，紧紧搂住了朱仲钧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p>
他肌肤的温热透过轻薄的中衣，传到顾瑾之的脸上。</p>
她眼睛发涩，眼泪夺眶而出。</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