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来让大老爷帮着打听，二来也问问大老爷的意思。</p>
“苏嫔的娘家？”大老爷道，“好事啊。苏嫔乃是当年太子府的老人，虽说位阶在咱们家娘娘之下，却也因为生了二公主而受宠。能拉拢她，娘娘在宫里也有个帮衬……”</p>
“苏如沂是建昭侯府的。苏嫔乃是建宁侯府出身的，到底不是亲兄弟。”大夫人道。</p>
“你也糊涂了。”大老爷笑道，“苏嫔没有亲兄弟啊。”</p>
这么一说，大夫人倒想起来了。</p>
建宁侯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全部夭折；建宁侯妾室生的庶子，也没有养大。</p>
如今，建宁侯家里只有一个待嫁的女儿，在宗族里排行第二，仅在苏嫔之下，今年十九岁岁了。</p>
听说那位苏家四小姐当年也定亲过。</p>
定的是太后娘家的大侄儿宁席。</p>
而后，不知道为什么，被退亲了。</p>
宁家的长子宁席也远离了京师，去了庐州。</p>
这件事当年就很隐晦，大家背地里说说，却都不清楚缘由。</p>
而后，也就渐渐淡了。</p>
太后的侄儿宁席也至今未婚配。</p>
那时候建宁侯还有个八岁的庶子。</p>
第二年那个庶子才死的。</p>
大夫人和建宁侯夫人有点来往，却也不敢说他们家私密的话题，而且也不算很熟。</p>
一时间，她倒没想起苏家的建宁侯这些事。</p>
那么，苏嫔的确需要依靠建昭侯府的兄弟撑腰。</p>
“老爷也觉得甚好？”大夫人问。</p>
“挺好。”大老爷道，“能成最好。你明日再去告诉老二媳妇，就说这件事你允许了，问问她到了什么程度。要是定了下来，让苏家放了小定，你进宫告诉娘娘一声。”</p>
大夫人心里不太踏实。</p>
建昭侯府既然有诚意娶媳妇，怎么跟着二房胡闹，这样躲躲藏藏的？</p>
她总觉得有点什么内情是她不知道的。</p>
不过，大老爷觉得好，二房那边又极力想成事，大夫人一人之力，难以阻挡。</p>
第二天，她又去了缀芳阁，将这件事委婉的告诉了二夫人。</p>
二夫人一听大老爷和大夫人居然同意，而且很满意，心花怒放：“我和二爷也觉得很好。大嫂也见过那孩子的，和我们家珀姐儿很相配，站在一起郎才女貌……”</p>
“这件事，是苏家先提的吧？”大夫人道，“他们怎么不派人来提亲？”</p>
“派了派了！”二夫人忙笑道，“派的是户部郎中凌大人的太太。我和二爷已经答应了，送了珀姐儿的生辰八字去合。等钦天监有了结果，苏家就会放小定礼的。到时候还请大嫂主持……”</p>
大夫人不由在心里冷笑。</p>
果然已经定下了。</p>
“挺快的啊。”大夫人道，“我们都不知道，就要下小定了。”</p>
二夫人陪着笑脸：“还不是怕您忙，不敢去叨扰。蔓菁又怀着身子，一家子都是您一个人操持……”</p>
大夫人也懒得计较了，露出笑容道：“我知道你们体恤我。好了好了，等下小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好。”</p>
二夫人一脸的高兴。</p>
既然大夫人同意了，就没有必要隐瞒。</p>
二夫人很快就传了出去。</p>
五姑娘并不知道。</p>
突然听到这么一说，她脸绯红，垂首不语，唇角却有笑。</p>
大夫人知道，她也是愿意的。</p>
五姑娘愿意，又是二老爷和二夫人亲自做主的，大老爷也觉得甚好，大夫人虽然心里不踏实，却也不准备深究了。</p>
五姑娘再怎么说，也不是她的女儿，在她父母能管事的情况下，大夫人作为伯母，还是不太好多管她的终身大事。</p>
没过两天，苏家那边对好了八字，两个孩子的八字很合。</p>
苏家又送了苏如沂的生辰八字给顾家，让顾家也请人对。</p>
二夫人果然去对了，的确很合适。</p>
这桩婚事，就彻底应下了。</p>
到了四月二十八，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p>
建昭侯苏家送了珠翠首饰，绸缎金器、茶饼羊酒，下了小定礼。</p>
那日，老宅那边也请了宋盼儿去观礼，设了酒宴款待下定礼的人。</p>
吃了饭，将苏家送来的东西，分了一半作为回礼，又放了几条手帕，小定礼就结束。</p>
宋盼儿回到家，跟顾延臻和顾瑾之等人道：“怎么糊里糊涂的？我都没听到话音，他们就下了小定礼，着实奇怪得很！”</p>
这件事很突然。</p>
好似凭空冒出来的。</p>
顾延臻和顾瑾之不了解情况，没有多嘴。</p>
到了四月二十九日，秦申四和胡泽逾约了顾延臻吃酒。</p>
顾延臻去了，吃到了快要宵禁的时候才回来。</p>
“今日梅卿请客，胡泽逾吃得有点多，嘴巴就管不住了。他说建昭侯苏家啊，那个三少爷，从前是和蒲家的公子沆瀣一气的。你还记得蒲家吧？就是调戏王爷，被入了罪的那个……”顾延臻道。</p>
宋盼儿听了，心里不由错愕。</p>
苏如沂也好男风吗？</p>
“要是真这样，大伯能不知道吗？”宋盼儿道，“胡泽逾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知道？也许他听错了……”</p>
“错不了！”顾延臻道，“大哥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才不管呢！珀姐儿又不是他亲生的……苏家乃是清贵门庭，不染朝堂，对大哥的声誉有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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